的教授,举止间自然流露一股文人雅气:“没想到你会主动找我。”
他临走之前,闻徽说务必要见他一面。
就为着昨晚那一幕,该是有多不安。
“是,打扰您实属不该,我来找您,实在是有话要亲口告诉您才行。”她紧了紧手指,低声道。
席秉复低眸嘬一口清茶,缓缓笑了,好奇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闻徽的目光有些复杂,席秉复竟开口宽慰她,“我只是问问,不想说也没关系,放松点。”
她抬眼看席秉复,终于说道:“他大学毕业那年,腿受伤了,我去云镇照看他,回来以后我们在一起的。”
他依旧沉稳,看她时始终带着笑意,“辛苦你照顾他,还没有对你表示过感谢。”
闻徽微微一窒,下意识的解释,“不用客气,那是我的工作。”
席秉复表现出很关切的样子,主动同她说起,“难怪阿言在国内老往外跑,整天见不着人影,原来是有处可去。”
她无言以对,微微扯了扯唇角。
他紧接着又道:“阿言年纪小又还在读研,你们一直异地很辛苦吧,不过再等一学年他就能回来,你多多担待。”
“席教授……”
席秉复抬了抬手打断她,“不用见外,你可以叫我叔叔。”
他的话语随和也透着一丝真挚,“我知道你们年轻人还不想让家长知道,昨天无意撞到你们,吓到你了吧,不过别担心,我不会干预你们,你们就当我不知道,轻松地谈恋爱,不要有压力。”
这样的话语,由一个慈爱的父亲说出口,闻徽听着,不自觉难过了起来,心头涌起强烈的愧疚感。
她敛眸垂睫,席秉复还在表明他的态度,“我和他母亲虽然离婚了,但家里人都很疼爱他,从小到大都很乖,性子也还算好。没有谈过恋爱,年龄又小难免不太成熟,如果他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你尽可以提醒他纠正他,他是会听的。”
饱含着无尽爱意的一番话,像是郑重地把席言托付给她一样。
闻徽低眸看了一眼自己杯中的倒影,她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如何描述,实际上,席秉复所谈及的这一切与她猜想的背道而驰,完全是两个方向,令她有些无措。
她深深地愧疚,无论是对席言还是对眼前这位诚恳的父亲。
她不该招惹席言的。
她黯淡地抬起脸,看着对面的人,他正望着她,他的态度已经表达完了,急切等待她说些什么。
她如鲠在喉。
大概见她盯着他一直发愣,他笑着说道:“你主动找我,不会什么都不说吧?”
是啊,她该说些什么了。她先轻声道歉:“抱歉,席教授。”
他为她的道歉一怔。
她做好了决定,缓缓开口。
“我来是想告诉您,我决定和席言分手。”
如此沉默。
她看见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凝固,可她还要继续说下去:“不是因为昨晚的事,我们之间本就存在问题,分开是早晚的事,我经过反复考虑,认为我们不适合再继续走下去。所以您的知道,只是给我了一个契机,让我下定决心去做这件事。”
他沉默了好一阵。
“分手这话,你对他说了吗?”他显而易见地没了温色。
她那双眸子异常漆黑,磨掉了平日里的冷锐,只剩寂静。“还没有,我和您谈过后,会告诉他。”
席秉复偏过了头,看向窗外的夜晚。
他语气里严肃了几分,“孩子,你对这份感情缺少最起码的尊重。”
她无言以对。
“你来找我,除了告诉我你要分手,还有什么目的呢?”他看着她,追问。
当她表现的那么现实以后,席秉复收回了看小辈的可亲态度,再看向她时,已然把她当成了一个陌生人。
闻徽没有闪避眼神,声线清冷,“这段关系除了您,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会分手,但我还在席氏工作,所以希望这段关系一直埋藏下去。”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告诉别人,特别是你的老板。”席秉复往后一仰,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语气低沉:“你连承认都不肯承认这段恋情。”
闻徽紧握着茶杯的手指骨泛白,“抱歉,我只能为自己考虑。”
席秉复望向她的眼神越发的暗沉,质问道:“你有没有真心喜欢过席言,还是说你一直都在玩弄他的感情?”
“抱歉。”除了这两个字,她无话可说。
在席秉复眼里,她算是承认了下来。
说喜欢吗?她那浅薄狭隘的喜欢怎么说得出口,她很有自知之明。
至于玩弄,她所作所为基本也不差多少了。
做个恶人,其实没必要狡辩什么。
良久之后,席秉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