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洐向来不拖延,决定请假后,这几天一直呆在家里。
不是殷洐大惊小怪,小时候赶上超市抽奖,殷爸殷妈玩笑似的让殷洐来,没想到小手随便一抽就抽到一等奖。可是隔天殷洐就高烧不退,住进了医院,偏偏毫无征兆。
小学五年级市政府规划创新园区,预计要进行拆迁,殷洐了解到拆迁的好处,随口一提,我估计是我们家这一片哎。
殷妈只当玩笑话,毕竟自己在体制内,都有消息传出是西区,跟自己隔着八百远。结果谁都没想到,最后拆的还真是自家,因为殷洐家房子多,拿了不少拆迁款。可又是没多久,殷洐就出了车祸在家休养了半年。
要只是这样殷爸殷妈还可以安慰自己是意外、凑巧罢了。但偏偏是每一次发了财,殷洐就会碰上祸事,待家里都没办法避免。连殷洐长大了都知道自己财运和霉运都超级好,这俩还粘一起分不开了!
殷洐不在乎身外之财,对口腹、衣饰什么的要求不高,宁愿这财运不要来,也不想每次为霉运浪费时间。
这几天殷洐只能在家看看书,研究研究资料。他对其他娱乐项目没什么兴趣,只有研究点东西能刺激他的兴奋点,所以,年纪轻轻就在高校任教真的是理所当然。
殷洐泡在书房里,钻研地沉浸其中。
墙上的挂式钟表滴滴答答地转着,不紧不慢。书房不大,一进门巨大的落地式书架给人极强的压迫感。书桌在一侧,桌子上不凌乱,甚至可以说得上是很整洁。
突然!
旁边与房间齐高的书架突然失去平衡似的,缓缓地晃动着。动静很细微,殷洐也没发现,又过了一会儿,书架倾斜地更厉害了,几乎摇摇欲坠。
玉貅貅还是趴在殷洐背上,这个姿势除非特殊情况一直都没变,玉貅貅真的是定居在了殷洐的后背。眼睛舒坦坦地闭着,小嘴时不时咂摸一下,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梦到了什么开心事。
确实,玉貅貅在做梦。她梦见自己的灵体可以自由行动了,一会儿趴在烤肉店听八卦,一会儿又在隔壁的大学校园游荡……
两人都没注意到,玉貅貅身上一缕缕白色的烟雾逐渐渗入殷洐身体里,压制住了那股“蠢蠢欲动”的黑团子。
同时,玉貅貅的灵体越来越透明,沉浸在美梦中的玉貅貅浑然不觉。
“咔——”
本来晃动地悄无声息的巨大落地书架突然发出了声音,在安静的书房显得格外的突兀。
殷洐的思路被打断,回过神来,抬头就看见往自己这边倒的巨大木质落地书架,巨大的阴影笼罩着殷洐。
殷洐没来得及多想,脚一蹬,身子迅速闪开。
“轰——”
刹那间,木质落地书架重重地倒在书桌上,桌腿被压得半折,桌面呈现出极大的倾斜角度。电脑遭到了书架斜棱的直接撞击,摔在地上,屏幕碎的四分五裂。
殷洐恍惚了一阵,揉了揉眉心。
如果没有刚才突然的一声,估计自己就会被压在这沉重的书架下,甚至撞击到头部。殷洐看了看刚才还在自己手里的电脑,丝毫不怀疑这个猜测。
怎么回事?自己以往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莫名坠下的琉璃吊灯,突然断裂的木质楼梯……数不胜数了,但无一例外的是,在这些情况发生前一点征兆都没有,但这回……
居然躲过了。
殷洐没想到。他都做好准备,在家养伤半年了。
不一样了,还是说这段时间和以往有什么不同。殷洐思考着,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知道的……
“杏杏!”突然打进来的电话打断了殷洐的思路。
“嗯。妈怎么了?”殷洐有点羞耻,自己的小名也太不讲究了。
殷洐的大名归属权是殷老爷子的,算命的说孙子命里缺水,殷老爷子就指定了“洐”这个字,补一补命格。本来说好跟殷妈妈姓的,殷妈妈嫌弃自己的姓不够特别、不好听,就敲定了儿子姓殷。但小名是殷妈妈仔细筛选的,“杏杏“多可爱啊,还巧妙地跟“洐”谐音。
殷妈妈听到儿子蚊子嗡嗡似的应声,就知道这小子还是老样子。
殷洐小时候就是一个臭屁小孩儿,听幼儿园小朋友说“杏杏”是女孩子的名字,又羞耻又不乐意,就和高他半头的小朋友打了起来。回家还闹了好久,殷妈妈笑得肚子疼。
“后天回老家,给你奶奶上坟。回去几天也多陪陪你爷爷。”殷妈妈脸上的笑意收了收,叹了口气,殷洐他奶奶是个苦命人唉。
其实故事说起来老套,现在的孩子听到估计还要评价一句“恋爱脑”活该。殷妈妈是网上冲浪一级选手。
殷奶奶和殷爷爷是年少相识,青梅竹马。一个是家徒四壁的穷小子,一个是村长家的小女儿,外人眼里两人毫无交集。
年少慕艾,尚是少女的殷奶奶悄悄喜欢上救了自己还搀自己下山的少年,殷爷爷也一直暗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