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我起床后发现精神还不错,脑袋又轻爽了许多。
我心情大好,胃口也好起来了,随便收拾了下自己,便出去找吃的。
本来我搜索的目标是厨房,可刚经过客厅,便听见里面挺热闹的,不禁好奇地走过去一探究竟。
“路远哥哥,你怎的这早便来了?”说话的是傅熙若,声音又甜又脆。
“我过来看看熙月可好些了。”说话的男子声音温和。
“原来是为着妹妹啊。她已然无碍了。”傅熙若言语间难掩失落。
“路远少爷,上次月儿受伤,真是多亏你帮忙将她送回府了。”傅夫人对路远客气道。
“傅夫人您客气了,熙月妹妹无事便好。”
“托你和路郎中的福,眼下已见好了。雪儿,快去请二小姐过来。”
“不用了,我来了。”我闲庭信步般地走过去。
“月儿,你来得正好。路远少爷来了,可还记得娘前日对你的嘱托?”
“是,娘。谢谢你了,路少爷。”我嫣然一笑,轻飘飘地说。
他先是一愣,随即也粲然一笑:“熙月妹妹无需见外,如从前一般唤我路远哥哥便好。”
额,我们很熟吗?他人长得倒是文质彬彬的,年纪也不大,正是人们常说的翩翩少年。
我正不知该说什么,傅熙若刚好凑了过来:“路远哥哥,听说园子里近日上了一台新戏,可有兴致一同去观赏?”
“熙月妹妹上次正是被园子里的器具所伤,如今尚未痊愈,还是不去的好。”
“上次乃是妹妹不当心,既然如今她尚未痊愈,我与路远哥哥去观戏便好。”
“人少便无趣了,待熙月妹妹痊愈再去也不迟。”
“妹妹,我与路远哥一道去观赏,回来便说与你听,可好?”
看戏?听起来好像挺好玩的,我倒想知道明代的戏与当代的有何不同。
于是,我饶有兴趣地问:“你们在说观戏?”
“是啊,妹妹,你平日里最爱观戏了,不过园子里的戏你今后怕是看不上了。”
“这是为何?”路远不解地问。
“因为妹妹不日便要应诏入宫了。”
“熙月要入宫?”路远吃惊地看向我。
我没说话,傅熙若却抢着说道:“路远哥你尚不知晓吧?朝廷正为太子采选淑女,我们傅家需送一女入宫,妹妹已应允,爹爹昨日便将妹妹的庚帖递上去了。”
路远皱眉,“此事倒是有所耳闻,但为何是熙月?”
“路远哥哥,你此言何意?莫非你也认定入宫之人须是我么?”
“我并无此意,只是熙月妹妹尚且年幼,我原未料及。”路远黯然神伤。
“月儿已年满十四,冬月里便满十五了,何来年幼之说。我比她也不过年长一岁,同是傅家的女儿,我去得,她有何去不得?况且是她答应爹爹,愿为傅家光耀门楣。”
“月儿,你真有意入宫?”路远没理会傅熙若的话,直接问我。
没想到他那么大反应,我挑挑眉,随意地说了句:“对,我已应允了。”
“月儿,你… …”路远杵在原地,半天没说出后面的话。
我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也没多问,而是跑到傅夫人面前若无其事地说:“娘,可有吃的?我肚子饿了。”
“有有有,雪儿已备了早饭。路远少爷,可用过早膳?没有便一起用点吧?”傅夫人脸上除了微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不必了,傅夫人,我已在府中用过。你们慢用,我便先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感觉路远此时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
“路远哥哥,这便走了,不与我去园子里观戏了?”傅熙若追上去几乎要拽住他。
“不了,家中还有事,小生告辞!”说完他朝傅夫人作了个揖,又匆匆暼了我一眼便走了。
傅熙若则气得在那儿干跺脚。
我懒得理会,转身便去找我的美食了。
到了傍晚时分,我在院子里乘凉,雪儿才提醒我:“二小姐,您可曾发觉路远少爷今日有何异样?”
“不曾。”
“那您可曾发觉大小姐在路少爷面前有何不同吗?”
“不见得吧,这与我何干?”
“二小姐,您是真真不记得了?”
“何事?”
“路远少爷素来与您交好,但大小姐对路远少爷有意,总见不得你们二人亲近。今日路远少爷分明是来探望二小姐的,可大小姐却邀他去观戏,还故意将您要入宫之事透露与他听。奴婢从未见过路远少爷如今日这般模样,怕是要伤心好一阵子了。”
雪儿的话让我有些震惊,原来路远和“我”是青梅竹马,突然得知我要入宫,难怪他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