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裸检无比尴尬,稳婆将我们带至密室里,要逐个除去身上的衣服检查全身。
这个尺度已经超过了挑选内衣模特了,太夸张了吧?连我这个21世纪新时代的年轻女性都无法接受赤身裸体地被人家像挑海鲜一样翻来嗅去,公然侵犯隐私权,而那群封建王朝的少女们又怎么接受得了呢?
起初大家都感到很耻辱,很抗拒,叽叽喳喳地炸开了锅。虽然事先未必不知道复选势必有此一项,可真到了眼前还是很抗拒。
我正想借机煽动秀女们进行抗议。法不责众嘛,大不了到时一群人一起被以闹事之名赶出去,那就正合我意了。
可不曾想,现场很快便调来了大量的太监和宫女,有强行镇压之势。
处于弱势的秀女们随即便屈服在了宫女、太监的淫威之下,大气都不敢出。
我一时也没了主意,势单力薄不敢轻举妄动。
李静眉头紧锁,一言不发。
王肆香则慌乱地搓着手,急得六神无主。
眼看着秀女们一个个拘谨地进了密室,十多分钟后面红耳赤地出来了,我心里更是烦躁不安。
终于轮到我的时候,我借故要如厕,可负责祼检的稳婆根本不听。
我拽着衣服就是不愿脱,她恶狠狠地瞪着我,大骂我瞎耽误功夫。
“来人,按住她!”稳婆失去耐心,便要叫门口的太监进来帮忙。
我一听瞬间慌了。
士可杀,不可辱。
情急之下我上前一把捂住稳婆的嘴,随即空出一只手扯去她的外衣缠住她的双手。
没办法,为了阻止太监进来,情急之下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唔……”稳婆大惊失色,快喘不上气的样子,用眼神示意我快停下。
我平时从未与人动过手,心砰砰直跳。看到她气喘的样子,我一惊,便松开了手。
“退下,不必进来了!”她大喘了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识相地连忙朝门口喊道。
“是。”门口正在开门的太监应道。
“咳咳……”稳婆喘完又咳了起来。
“嘘!”我急忙示意她不要出声。
“哎哟,我从未见过你这般胆大妄为的丫头,你是要我老婆子的命啊?”她揉揉手背说。
“婆婆赎罪,方才多有得罪。小女子着实害怕,还请您老高抬贵手。我不想入东宫,您就随意编派我说有狐臭、脚臭、痔疮什么的,随便将我打发回家得了?”我试探性地说。
“你倒是干脆,此次朝廷为太子采女,本就匆忙,各地送选的女子人数也不过是历朝东宫采女的三分之一,好不容易到这关头了,岂能轻易便放人?”她倒跟我打起官腔来了。
我无奈,只能放狠招。 “婆婆,左右今日有无查明正身只你知、我知,并无第三人知晓。我这儿有些银两,就当是孝敬您的。您便大发慈悲,放了我回去与我娘团聚吧?小女不胜感激。如若不然,我便是死也不会从的。”说着,我从袖子里掏出傅渊给我的银子呈上。
稳婆一见银子,眼睛亮了亮,表情也有了变化,态度随即缓和下来。
她叹了口气, “如此说来,你倒是个既孝顺,又性子刚烈的女子。”
她说着,不紧不慢地拿起面前的香焚了起来。
我看到有戏,心中大悦,继续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说:“婆婆您老有所不知,我娘她身子骨不好,若是我入了东宫,恐怕此生便再也不得见她了。我……”
我话还没说完,便发现眼皮很重,头昏脑胀,四肢无力,瘫软在地。
“怎么不说了?小贱坯子,老娘我便不信还治不了你了。这迷魂香啊,可是专门为你们这些乖逆的丫头备下的,省得在我这瞎耽误功夫。这皇家采女岂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若个个都似你这般难缠,我老婆子岂不是该去倒夜香了?”
她说着走过来一把夺走了我手上的银子,而我却完全没有力气抵抗,意识越来越模糊,直至眼前一黑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才渐渐恢复意识。
“熙月,熙月,你醒醒!”我恍然听见有人在叫我,可是眼皮很重,一时睁不开。
“这都什么时辰了,再不醒便拿凉水将她浇醒了拖出去。”耳畔传来稳婆恶狠狠的声音。
我慢慢睁开酸胀的眼睛。
“熙月,你醒了?”王肆香兴奋地叫道。
李静则在蹲在一旁忧心地扶着我。
“我怎么了?你们怎么会在此?”我有气无力地问。
“稳婆说你方才查验时被吓昏过去了,这会子都查验完了。我们良久不见你出来,便来寻你,却发现你昏睡不醒。”王肆香解释道。
“查完了?我……”我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羞愧难当,恨不得冲过去手撕了那稳婆,可浑身乏力,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