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安旭将马车赶得飞快,像是被千军万马追杀似的。
我心想,就算刚才被人跟踪也不过是些市井毛贼,至于一路追过来么?
再看小洛子也是一脸紧绷,完全没有了来时的悠闲姿态。
而李祎祎目光总在小洛子身上,像是将他视作“定海神针”。
我见这样的气氛不好多问,只能独自叹息这一趟并不完美的出宫之行。这次回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走出紫禁城的大门了。
忽然,我想起了一件顶要紧的事。
“小洛子,你采办的东西呢,回去如何交差?”我惊呼。
“无妨。”他回过头,淡淡回了一句。
“可两手空空,你如何推脱?不会被责罚吧?”我仍不放心。
李祎祎倒没多大反应,只是静静地听着。
小洛子嘴角轻微上扬,漫不经心地,“我自有安排。”
我一愣,“我……我只是怕你若出事会牵扯到我们。”
谁知他一听这话脸瞬间又黑下来,将脸转过去再没转过来。
这反倒让我有些过意不去,他好心带我出宫,请我吃好吃的,而我却说出了如此自私的话。
我身旁的李祎祎只冲我微笑,什么也没说。
回城还算顺利,进了紫禁城马车才慢下来。相比起长安街的繁华热闹,这紫禁城倒显得有些冷清。天气寒冷,各宫的元宵节活动也大都快结束了吧。慈庆宫今晚闹元宵想必挺欢腾,只是与长安街的气氛是没法比了。
趁着天色还不算太晚,我们一进慈庆宫便分道扬镳,小洛子与安旭走了,我和李祎祎则相伴溜回淑女宫。
紫禁城,我终究还是回来了。我脚步有千斤重。
到了淑女宫前,我悄声对李祎祎说:“姐姐,你先行,我在后面掩护你。”
谁知她摇头一笑,“熙月,何至于此,跟做贼似的。”
“嘘,这不是怕被人捉住嘛,小心为妙。”
“捉住又如何?我便是不信在这慈庆宫内有人如此大胆。”
“姐姐霸气,果然太子爷身边的红人就是不一般。”
她娇媚一笑,既不否认,也不多说话。
后面正如她所说,我们顺利过关,只是被吴桂芳她们盘问了一番,我只好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且早早地便就寝了。
后来未再听到小洛子的消息,让我一度感到不安,生怕他被开罪。可我在慈庆宫没再见到他人,这让我有些懊悔自己当时说出那样薄情寡义的话。
我确实挺感激他的,此次出宫让我燃起了我对于逃出紫禁城更加强烈的欲望。我要自由,总有一天我要飞出这牢笼。为此我要拼尽全力攒钱,攒够支撑我逃出紫禁城,并能在民间安稳度日的资本。如果无法穿越回去,我便找一隅之地安度余生。
“你们听说了吗?太子殿下因除夕之夜在御书房向皇上请旨出宫探望太傅,已经苦读诗书一月之久,今日便期满了。”
“居然有此事?素闻太子自幼荒废学业,向来不爱读书,怎么却突然收心转性了?”
“那必定是使得龙颜大悦,皇上当即便准奏了?”
“那是自然,浪子回头金不换嘛。但查验是免不了的,据闻几位太傅轮番上阵,咱们殿下差点招架不住了。将书丢了拂袖而去,回到宫里直接进卧房睡了一天一夜。”
“难怪除夕夜殿下迟迟才回宫,原来是为着此事。那这请旨的代价可真不小。”
“可不是嘛,咱们都多久没见着殿下了,也未正经请过安。”
“由此可见,咱们殿下可是重情重义之人,为探望太傅,不辞劳苦。”
“所言极是,就怕有些人不这么认为,只道是咱们殿下哗众取宠。”
“那不正合他们的意嘛,反正咱们慈庆宫受冷落也非一朝一夕了,殿下若在意这些便不会轻易惊动皇上了。”
“说的也是,殿下向来行事不羁,咱们又多虑了。”
“原来太子出趟宫也这么麻烦,我还以为在他自己家可以自由出入呢。”我自言自语道。
“那是自然,太子幽居慈庆宫,可不是想去哪儿便能去的,一举一动可都备受瞩目。”
“嗯,这个我倒是早有耳闻。”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这跟我有啥关系。
翌日清早,太子妃派侍女平儿来传话,说是太子殿下近日胃口不佳,询问众淑女中可有善烹调之人。
淑女宫顷刻间炸开了锅。这几十人中自然不乏心灵手巧之人,若能凭厨艺在太子爷面前崭露头角,说不定就得宠了,地位也不一样了。
所以当即便有人报了名,平儿将名单带了回去向太子妃复命。
我和王肆香没有报名,而吴桂芳则报了名,我们没觉得意外,还力挺她。我不报名是一来我不了解太子爷的口味,二来也不想争宠。
后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