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何?是否觉着心情舒畅了许多?您再多吃些。”
“无事献殷勤。”
“那是无事之人,奴婢可是戴罪之身,目的单纯得不能再单纯了,就是求殿下饶恕奴婢,赦免了清洗恭桶的惩处?奴婢愿将功折罪。”
“怎么,你不认罚?”
“殿下可知道这阖宫的恭桶一共有多少?洗完全部又需多长时间?想我傅熙月虽不是什么富家千金,但至少也是''傅''家千金,从小便饱读诗书,何曾受过这等苦。如今背井离乡,孤苦伶仃… …”我说着就要垂泪。
“你想如何将功折罪?”
“任凭殿下吩咐,奴婢必定照办不误。”
他沉静了一下,拿出一摞草纸,上面写着一个个大字。
“你自诩饱读诗书,看这些字如何。”
我接过,“这… …殿下是要给磊轩改名?”
“本太子如今学业精进,自然要选个配得上的字。”
我随手拿过纸笔写了一个字递给他说:“那就这个吧,个人拙见,还请殿下定夺。”
“晴轩?”
“敢叫日月换青天。如何,是不是很霸气?”我挑眉道。
他沉默了片刻,“你意欲何为?存心想谋害本太子?”
“岂敢,殿下不觉得这寓意深远,气势恢宏吗?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出来、当得起的,太子不就是他日改天换日之人吗?”
“愚钝,正因如此愈加不妥,你这是要将本太子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个字有些敏感呢。奴婢是无心之失,还请殿下恕奴婢鲁莽之罪,容奴婢再想想。”
“哼,信口雌黄。半刻钟,若想不出令本太子满意的字,数罪并罚。”
“是,奴婢定当尽力而为,请殿下消消气。来,殿下再喝些茶水,吃些水果。”我嬉皮笑脸地说。
可他双手抱于胸前,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乍看还有几分英俊。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开始摇头晃脑。我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这下是真的骑虎难下了,我哪会取什么名字啊,不过是胡诌罢了。而且以他目前的处境,要取个不惹是非名字就更难了。
我挠挠头,却发现发髻乱了,方才进门李祎祎也没提醒我。我闪到一边随手挽了挽头发,并四处打转起来。
“有了!殿下,叫''闲云阁''如何?”我脱口而出。
“你是想让世人以为本太子看破红尘,闲云野鹤,超然度外了么?”他冷冷地说。
“不,不是,我是觉着''闲云野鹤''多令人神往,且很淡泊嘛。”
“再想。”他一脸不满。
“是。”我撅了撅嘴。
突然,我想起自己拍戏的空档经常去的一间书屋名叫“凡舍”,还有刘禹锡的《陋室铭》,以及蒲松龄的“聊斋”,于是我灵光一闪:
“有了,殿下,不如就叫''凡舍''或''凡室'',抑或“聊斋”如何?既好听又低调,虽然比较平民化,但不至于被人诟病,正适合慈庆宫和您目前的处境。如何,选一个?”我洋洋得意地说。
他眼光逼视我,“在你眼里,本太子不过是凡夫俗子?”
“奴婢不敢,''凡''亦可以作''凡人''解嘛。你我皆是凡人,生在人世间。殿下又何必妄自菲薄?”我低头反驳道。
“你… …”他语穷。
“反正奴婢觉着挺好的,无可挑剔,想不出更好的了,殿下就别挑三拣四、强人所难了,除非您自己有更好的主意。”我仰起头不耐烦道。
“看来是本太子高估你了。本太子自然有更好的。”
“鸡蛋里挑骨头。既然有就说来听听?我就不信会比我这几个好。”
“怡心阁。”
“切,真俗气!这虽然听着是修身养性之所,但和那些怡红院、怡春院什么的也太接近了,难免让人误以为殿下成日在此寻欢作乐、无心向学。”我大肆嘲笑道。
“那最好。包括你,日后也得陪本太子在此风花雪月,寻欢作乐。”他露出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
我打了个寒战,“啊?殿下不必如此吧,虽然说外头有人盯梢确实恶心,但也不必出此下策,自毁名声吧。”
“你懂什么,何为上策?只有令某些人认定本太子自毁前程,无心向学,方得清静。”他咬牙切齿地说。
“那为何是我?淑女宫佳丽众多,殿下为何不择优选取?我傅熙月平庸无奇,可却是正经女子,不是那喜欢惑乱宫闱之人,殿下又何必这般抬举我?”
他一脸黑线地看着我,“住嘴!能伺奉本太子乃是尔等荣幸,岂有你说的如此不堪?”
“殿下就当我不识好歹好了,反正本小姐不是那种人,难当大任,殿下还是另觅佳人吧。什么名分荣宠,我本不愿入宫,若不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