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在乐余城找到线索。
“这宅子之前是住着一位公子和小姐,说是公子的侍妾。只不过前月两人已经离开了。”
“去哪儿了?这我就不知道了。”
从这之后,便是无穷无尽的寻找。
牧公子?他们是想过牧桓山庄,也差人打听,一无所获。
夫妻心力交瘁,濒临崩溃。
可就在一个月前,失踪了两年的金佩佩忽然回到了万刀门。
金万青夫妇欣喜若狂,可女儿却身受重伤、神志涣散,整日整日地坐在房中,呆呆地望着镜子,不言不语。
夫妻痛心疾首,誓要报仇。
女儿身上的伤痕,他们死都不会忘记。一片又一片,好了的,烂了的,结了痂的,覆盖着新的,掌痕与指印,交错如同锁链,牢牢捆住曾经开朗活泼的女儿,也狠狠扎穿父母的心。
“所以你们今日,就是来核验这道伤痕的。”
“是的,吴阁主。”金门主瞬间苍老,语气疲惫,似乎回忆令他痛苦不已。
“门主,这,你怎么都不曾与我们说过?”尤定海啪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我要去杀了那个畜生!”
吴晓慈此刻明白,什么叫“备受万刀门众人宠爱”,金门主夫妇又为何不告知门中各人。
“定海!回来!”金门主无力喊道。
尤定海顿身,好一会儿,才转过身来。
他竟双眼通红,肌肉遒劲赤红色的脸上糊满了泪,打湿了一脸的胡乱毛发。
“门主!佩佩!佩佩可是我们门中所有人看着长大的,我看着她,从怀里那么小一个孩子,慢慢长大,牙牙学语,磕磕绊绊地走路,长成一颗小豆芽,跟着我们走南闯北,问我们要糖吃,抱着我的大刀睡觉,这么小的孩子,一声声叫我定海爹爹。”
一个武夫声泪俱下。
“我看着她长成一个大姑娘,我发誓在她出嫁前定要揍一顿哪个好命的蠢小子,我发誓定要送她出嫁。你同我说,这畜生如此——如此待她!我若是不杀了他,我怎对得起佩佩称我一声义父!若是连亲人都保护不了,我有何颜面再自视侠士!我定要为佩佩报仇!!”
“定海!”金门主高声叫住誓要冲出门斩人脑袋的虬髯大汉,“佩佩不见了!”
“你说什么?!!”尤定海急急转身。
金门主声声叹息,心如刀割。
“吴阁主,您若是肯指点线索一二救我女儿,我万刀门门主金万青,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金万青起身,双目赤然,俯身一拜。
尤定海见此,并立门主身侧同拜。
病榻之上,金夫人肝肠欲断。
吴晓慈叹息。
“前月,阁中探子来报一则消息。”
三人侧耳倾听。
这本是一则再小不过的消息。淮安城里一座别苑走失了一位小姐,这位小姐深居简出,从不出门,坊间百姓都不曾见过她的模样,只知道每月中,她的哥哥都会来探望几日。
而这位哥哥,彬彬有礼,慷慨大方,邻里不知其姓名,只是因他腰间一枚硕大的腾蛇玉佩,唤他腾蛇公子。
可是一月前,这座别苑突然闹腾起来,邻里一番打听才知道是这家小姐突然失踪了。
过了几日,经常走动坊间的一位丫鬟也不见了踪影。
“腾蛇玉佩?这不正是牧长戈腰间玉佩吗?!”尤定海惊道。
“是佩佩回来了。”金夫人已是泪流满面。
“淮安城?竟是在淮安城。”金门主捶胸顿足,这淮安城距离万刀门不足千里。
“我本以为是这位丫鬟助金小姐返回家中。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吴晓慈道,“这位丫鬟,更可能是金小姐再次失踪的理由。”
“你是说,牧长戈又让人捉走了我的佩佩?这不可能!”金夫人猛地直起上身,“自从佩佩回来,每日我都差人守在她房外,不可能有人能带走佩佩,若是有人出入,定会惊动侍卫。”
“金夫人,这一月中,金小姐当真什么人都没见过吗?”
金夫人垂眼思考,忽然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难道是——”
“夫人?”“闻姐!”
金夫人绷紧了下巴,她的眼中尽是震惊,“只有一人。云啸剑宗弟子,传来武林大会消息的女使者。”
“什么!”金万青和尤定海皆惊吸一口冷气。
“使者来的前一日,我照例陪在佩佩身侧说话给她听。从前她最是向往云啸剑宗,若是她听到云啸剑宗来人,定然吵着闹着要去见了。我想着与她提及此事,她心中能欢喜,便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说与她听,没想到,她竟然有所反应。我心中欢喜,可始终不放心她去见外人,因此第二天使女来时,我在厅中隔了屏风,只叫她坐在屏风后面观望。未曾让二人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