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害怕吗?哦,我忘了,烂尾了那么多个楼盘的罗氏地产董事长可没有良心呢。”
陈斯礼回复我说已经在起草律师函了,让我沉住气别发疯。向意也发来消息说她会帮我盯着舆论,让我先冷静。
我看着车窗外面的瓢泼大雨,沉默了很久。
“你说,她会预知到自己以后会被这么诋毁吗?”我问尤米。
尤米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我继续看着窗外边的雨,慢吞吞道:“晚上陪我喝一杯吧,尤米?”
*
向意回家的时候收获了三只醉鬼。
虞园抱着尤米在高歌,陈星月一个人缩在落地窗前的角落里,看着窗外的雨,旁边放着个空掉的威士忌酒瓶。
她呆呆注视着雨幕下的纽约城,怀里抱着小鲨鱼玩偶。
“今天雨下得好大。”陈星月说。她滚烫的手指碰到微凉的玻璃,留下湿润的痕迹。
向意没说话。
“为什么呢,向意?”陈星月转脸看她,脸上满是疑惑之色,“为什么我会突然想妈妈了呢?”
向意看着陈星月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她自己似乎也没注意到,只是睁大眼睛,直勾勾注视着向意,似乎迫切地需要一个回答。
向意说:“因为你是她的女儿。”
陈星月很快接受了这个解释:“因为我是她的女儿,因为我是陈梵的女儿。”
“所以,我特别特别想她。”她说。
茶几边上的尤米和虞园还在鬼哭狼嚎。陈星月转头看回窗外,眼泪没有断,但她完全不在意。
“妈妈是全世界最好的人。”陈星月说,“我好想她。”
她再次伸手触碰冰凉的玻璃,慢吞吞重复道:“我好想她。”
陈星月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再次重复道:“我好想她。”
她彻底崩溃,扑进向意怀里嚎啕大哭。
“我妈妈去哪里了啊……我好想她……好想她……妈妈……妈妈不要我了……我没有妈妈了……”
向意沉默着搂紧怀里崩溃大哭的陈星月,长长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轻声说:“妈妈永远在你心里。”
向意完全没有注意到,陈星月放在一边的手机屏幕的亮光慢慢熄灭了下去。
“啪嗒”一声,电话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