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明月楼,皎皎月光下,美人抚琴,公子饮酒。
明月心轻拢慢捻手中的琴弦,启唇清歌。
隔着珠帘外坐着的是张坤的身形,他饮了口杯中酒,目光深沉地看向窗外月色。
一曲罢。
明月心欲要起身,去为张坤添酒,却不想张坤道:“再弹一首吧。”
“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明月心皱起眉。
心事?他的心事就是怕露馅!
此时的“张坤”不是别人,正是张海客易容成的。多亏他在这顶缸,才有张坤一路跟着二月红的车的后话。
现在他就怕明月心靠过来,发现了破绽,毕竟明月心对张坤算得上熟悉,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眼看着曲子又弹到一半了。
张海客深沉地四十五度角仰望月光,殊不知他心里急得快打起鼓来,接应的小厮怎的还不来!
门吱呀地打开。
来了!张海客心中是雀跃的!老子下班了!
“坤少爷,商行有事,需要您尽快回去!”门外小厮跑进来附耳道。
张海客神色如常,沉稳地饮过最后一口酒,站起身。
明月心停了琴声,款款走来,欲要为他宽衣。
“你身子未好,让下人来吧。”张海客学着张坤的样子,一张冷淡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小厮抢先一步拿起他的外套。
“好好养伤。”张海客说罢这四字,从容地转身走了。
张海客走后。
明月心望着窗外月色,朝身边的丫鬟道:“许是半月未见,坤公子冷淡了许多。”
“姑娘,您才是真正的郡主,您与坤公子来日方长。”
“我要收拾掉她的那条好狗,去查黑背的消息。”明月心冷道。
“是。”
……
回到张府后。
张海客将易容除掉,又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这才往餐厅走去,到了却发现空无一人。
“这怎么回事?”张海客问。
“回少爷,今日小姐病了,佛爷他们都在书房议事。”
“又病?”张海客不敢置信,穿着拖鞋和睡衣就往张启山书房走去。
“还有没有天理了,小爷累了一天,连饭都不管?你当我是明月楼的婊,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张海客推开门,见众人都在这。
屋中气氛严肃,当然没人理会他。
张海客不在意这些,拿起茶几上的瓜果吃起来,其实他听了线报,多少能猜出现在的状况。
可惜屋里其他这三个人依旧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
“我就问问能不能开饭!”张海客道。
张启山挑眉看他一眼,示意侍女将饭菜端上来。
“明月心那边怎么样?”张启山问。
“还能怎么样,怕是我今天对她过于冷淡了,等着拆招吧,指不定又使什么绊子。”张海客道,“总这样也不知办法,谁有闲工夫总陪她玩。”
“快了,上次她利用霍三娘,得不偿失,还与霍三娘结了仇,‘它’若想留住她这条命,就得用自己的势力护住,这样不可能无迹可寻。”张启山道。
“线人查到了‘它’与明月心联络的方式,是在鱼市将纸条扔进她贴身小童的背篓里,那小童并不知情.据调查那个小童也不是明月心的人,她所用另有他人。”张海客道,“我走后,一个丫鬟进入明月心屋中,我怀疑正是那丫鬟。”
“那纸条不一般。”张坤忽然道,“是需要浸在墨里用的。”
张海客双眸一亮,问:“照这么说,你看见了那纸条。”
张坤点头道,“‘它’下令不动张末璃,除掉霍三娘。”
张杜仲呵了一声,“果然‘它’的目的也是得到长生的钥匙,看来上一次的下毒不是‘它’的本意,而是明月心的夙愿。”
“啧啧啧,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争风吃醋。”张海客摇头道,“张坤,你真的觉得这个明月心是什么琉璃郡主么。”
“这不重要。”张坤道。
张坤的话音刚落,门口的张副官大惊失色道:“佛爷,大事不好,小姐身上长出了鳞片!”
……
张末璃屋中。
张末璃正以一种非常人的姿态扭动,她的手臂上赫然已长出两三片透明的鳞片。
张杜仲立刻上前为她诊脉,查看她的情况。
“少爷,小姐她的……她的腿……”丫鬟掀开被子,只见张末璃的双腿在不断脱皮,一种粘液自她的腿上滑下来。那粘液有一种特殊的香味,像极了禁婆身上的味道。
张杜仲惊道:“她在蛇化!”
张坤皱眉,轻轻按了按她的腿,却发现她的皮肤如同剥壳的鸡蛋,两腿柔弱无骨!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