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1 / 3)

八骏日行三万里,穆王何事不重来。

一夜之间,他判若两人。

脸像是被冰雪封一般,加上他宛若谪仙的容颜,清冷的墨眸,更显得他出世脱俗。

几个日夜,风雨无阻,他跨越千里,将原石带回了广西张家楼。

来不及了。

早在长生的身体死去的瞬间,他就该将这原石做成双响环的替代品,戴回她的手上。

这样,她死去后,魂灵就会回到原来的身体上。

当他一身风尘,跑向张家楼第九层时,就像当年鞋底还带着初秋的新泥。

时隔多年,他终于如愿找到玉环。

却没想到到头来是自己亲手杀了她。

她是他的妻子,他说过要给她一场天下皆知的婚礼。

他忘不了她琉璃般的眸子,潋滟,妖异又神圣。

她虽因变故,慌忙逃出张家楼,不得已而南下,柔弱如失去外壳的贝类,屈居人下,仰仗他与张启山。

但可曾有人记得,多年前她在墨脱献出玉环,是张家的神女,从未堕下神坛。

她那般人,怎能在年少时,为了自保委身与他,又怎能是一纸荒唐约定就将她终身托付。

配得上她的,应是三书六礼,十里红妆,金花八宝凤冠,五彩云霞帔。

应是八抬大轿,天下皆知,宴请宾客千户。

应是身着绫罗,逶迤拖地碧霞烟纱,于龙凤红烛前交杯酒。

他胡乱将冰冷的手搓热,拿着玉环的手止不住颤抖,在床前见得她紧闭的双眼,熟悉的容颜,颀长的二指不由得抚上她的脸。

他的脸显得清冷憔悴,白皙的皮肤上,青紫的眼底更外明显,下巴上生了一层青色胡茬。

做他的妻,怎能让她受苦。

怎能让她独自上勾栏寻他,怎能让她数次被人暗杀毒害,无一日可安稳,怎说出她与旁人无有不同……

他懂了什么是妻,但好像为时已晚。

这一瞬间,他只觉眼角温热。

那颗晶莹的,滚烫的水珠又或是他走得太急,是初秋的雨,沉甸甸坠在她的脸上。

他虔诚地为她戴上玉环。

做张墨白时,她曾是自己转生的执念,如今他转生,却半生都忘却了她。

这便是天道,他的夙愿未曾一日得尝。

年少张狂时,他不认神佛,不拜寺庙,不信因果。

到后来那晚元宵花灯庙会,远来的和尚说她杀孽深重之后,他再也不轻易杀人。

当是为她积德,乃至后来他修建寺庙道观,学佛论道,日夜为她无声祈福。

他每救下一个人,就想起当年泗州古城的她。

他从未渴望被人善待,却无时无刻不在祈祷,若是她转生,请旁人善待她。

不要似她在醉梦楼的遭遇,不要让她出身贫贱,不要让她受人压迫。

她这一生,从未平安顺遂,他只求天道放过她。

她并非是天理不容的那个人,天理不容的是他。

是他张墨白,是他张坤,纵然要逆天改命,违抗天理令她死而复生。

无论是张墨白还是张坤,他唯一夙愿,仅求与她一世平安。

“若真有天道,我愿一人承担。”他垂着眼,握紧她的手,心中如翻涌的深海,张墨白的回忆不断在他脑中浮现。

年幼的张末璃的音容,就像杀死他的一把刀,在他脑中不停地朝他笑着。

昏黄的背景下,一只窄小的宝蓝轿子摇摇晃晃,他紧紧抱着怀中的她,朝那深不见底地京城走去……

“啊……”他痛苦地捂住头。

他从未想过,这玉脉之处的地宫,竟存着张墨白的尸身。

而张家当年费尽心机寻着的张墨白记忆却在这地宫之中。

张墨白的尸身如若生时,在一处毫无缝隙的玉棺之中,宛如当年张家先祖发现的,那个跨越千年的盒中婴儿。

也就是那一刻,他忽然明白了双响环的意义,原来是源自这个千年婴孩的盒子。

张墨白因为这个盒子,找到了双响环的玉脉,发现了这个惊天的秘密。

……

玉脉地宫中,一处玉俑骤然出现裂痕。

随着玉俑的破裂,其中的如张末璃六分像的石中人睁开了眼。

甬道中燃着长明灯,昏黄,幽静。

张末璃再次醒来,伸手看了看自己。她摸了摸自己滑腻的皮肤,不着寸缕,像极了禁婆。

她本以为这玉俑中人是残次品,却不想她死后,魂魄第一时间被这玉石固摄到这玉俑中的人形之中。

因双响环出自此玉脉,此玉脉中的玉石,自然有引魂的作用。

而这里上百个玉俑,是否代表着她每次身体的死亡,魂魄会声声不息地被固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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