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着整个案件,却丝毫没有头绪,李正无力地瘫坐在椅子里。
桌子上的手机发出嗡嗡嗡的震动声,李正看了眼手机。
苏末随着服务员来到包间,进来就看见李正身形笔直地坐落在那,不像旁人在手机上敲敲打打打发无聊的等待时间,彼时李正也看向了她。
苏末赶紧坐了下来“抱歉,临时来了个患者。”
李正:没事儿
你喝什么茶?
我对茶没什么研究,听你的。
苏末:这几天天气蛮干燥的,那就绿茶。
李正:可以
苏末招呼侍员过来,“一壶龙井,外加一叠点心”
李正:找我什么事?
苏末摆动着桌子上的茶具:没事就不能找你?
李正的手来回交叉着。
她是学医的,当然心理学是必修课。她知道李正的手部动作代表什么。
苏末:叙叙旧不可以吗?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李正:当然,我们是朋友。
苏末笑着拿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嗓子润润的
上次,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
苏末的大脑突然晃了一下,紧忙解释:不是,你别误会,就是急诊室一个患者,我……
李正打断对话:苏末,没什么的,我作为李杰的朋友,你的朋友,都是祝福你的。
苏末脸色淡然,咀嚼着这两个字,“祝福”
许久的沉默,本以为这次交流已经结束。李正,我……
“什么鬼东西,如丧考妣。让人不痛快。”把你们技师喊过来。声音大到影响了整个茶楼的人,老板不得不赶过来安抚。效果不大,老板叫赶紧叫人。都是一个茶楼里工作的,就好心提醒:“绍熙,到时候你只管低头认怂,那家伙就是生意没谈拢,故意找人撒气。不值当因一时之气丢了饭碗”
“知道了,谢谢”。绍熙怎会不知,从大学就辗转于各个服务行业,也深知服务类服务的就是态度,宗旨就是“忍”
今晚的修身开叉裙将绍熙的身材勾勒的凹凸有致,大腿根处的开衩让白花花的大长腿若隐若现,浮想联翩。“你就是那个技师?”语言轻佻,眼神轻浮。
绍熙嘴角扯笑:我就是那个“乐师”
“你们都散了吧,这是我俩的事”
老板也为难了起来:这?
绍熙:“没事儿,老板”
男人也没了当时的火气:你看,人家这小姑娘多通透
包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空气也变得充盈起来。可接下来男人的话再度让空气变得稀薄。
“把我上百万的生意都给弹黄了,你说怎么办吧。”嘴上满是正义凌然,眼睛却一直在绍熙的身上打转。
“哦?我弹的不好吗?”绍熙娇柔的声音让人不忍责备。
也不是不好“就是”忒俗
紧接着绍熙的声音再次响起:”那先生喜欢什么样的?“或者,换一个问法,脱衣舞和芭蕾您喜欢哪个?
男人以为绍熙打算牺牲色相摆平此事,手脚也大胆起来。
绍熙不漏声色巧妙地躲过去:您不用回答。有些人表面正义凌然,骨子里怎么也改变不了恶俗的本性。而您最大的俗就是想在皇家演播厅看脱衣舞,想在夜场看芭蕾。不是我弹的俗,而是高贵的艺术您接受不了。还有,您说的技师请您移嫁南面摇街的足疗店。
男人看着变了脸的绍熙,随即脸色也不好了起来。
李正在隔壁闷声笑了笑:果然,还是那个绍熙,绝不委屈自己。
随即,哗啦一下,是瓷器砸向地板的声音。李正急忙起身过去
男人抓着绍熙的胳膊,看着突然进来的李正,动作愣在那里。
李正从怀里掏出警官证,示意。
显然男人也不想进局子,放了一句狠话:算你走运。骂骂咧咧的走了。
绍熙显然没想到在这里会遇见李正,因为这是茶楼。她不认为李正会有这个情趣,也不认为他喜欢喝茶。李正这样的男人更像她喝的酒——白酒。一开始很烈,但喝进去,胃里暖暖的,感觉,还不赖。
果不其然,随后跟来一个女人,看起来二十七八,显然茶是某人的喜好。茶,品茗,以老年人居多,他们钟情于品茶论人生。对于现在的青年人,更喜欢时尚减脂的黑咖、廉价装B的酒水。喜欢茶的女人……有意思
想起那天在警局某人的骚操作,绍熙丝毫没有道谢的想法,侧身出去。
绍熙去卫生间换了一身衣服,整理衣服上的茶渍,心疼坏了。这上面绣的花可是用莲花丝绣的。莲花丝是世界上最稀有的面料之一,这种天然纤维只有在少数地方有小规模的生产。
极少数的熟练工匠才能抽丝。最熟练的工人都只能200丝,而一个丝巾就要9600丝。更别说这件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