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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兴。但是他不打算浪费娱乐的机会,谆谆善诱道,“来吧,选择的权利在于你。”

漆黑的左/轮顺着皆川的指尖滑落,在空中转了两圈被另一只手稳稳地接住。

暖乎乎的热流源源不断地从笼岛的鼻腔内涌出来,挤占了原本属于空气的通道。不温不凉的液体顺着她凸起的唇峰流进唇齿间,又沿着下颔滴落在草丛里。笼岛咳嗽两声,偏头吐出堵在咽喉处的血沫。随后她抬起染血的右手,用掌根抹开碍事的血流——尽管这动作成效甚微,甚至将赤红的颜色蹭花到一侧的脸颊上,看上去有些狼狈的艳丽。

笼岛像是没听见清水的话,她并未对此作出任何回应。另一方面,虽然迟缓,但是她仍然可以说是坚定地站起身——用那只被血污弄得面目全非的手,不慌不忙地搭上了扳机。

在这个动作发生的同时,皆川的嘴角爬上一丝几不可查的冰冷笑意。

清水的猜测没有错。他所公布的术式规则真假参半,而违反规则的下场……

笼岛扣下了扳机。

*

“暴风雨要来了。”

有那么一阵,屋外的风几乎消失了。女人忧心忡忡的目光时不时扎进窗外渐浓的夜色,这时候,自从那位年轻忍者离去之后就陷入沉默的丈夫终于发出了一点儿声响。他行至窗口,从自家窗垣与街对面建筑的屋顶之间的缝隙看出去。好一会儿后,做出了如此判断。女人两手交握,焦虑让它们不断重复着频繁单调的动作,彼此纠缠在一起,犹如一对耳鬓厮磨的恋人,又或者是紧扼住彼此脖颈的仇敌。

正当此时,窸窸窣窣的敲门声从店门口响起。强烈的希望之光闪现在女人的眼睛深处。

“会是他们吗?”她的眼神在无声地问询自己的丈夫。

室内暖黄的灯光在木门拉开的瞬间慷慨地落了一地。然而驻足在旅店外的并非是夫妻俩此刻忐忑不安、颇有些牵肠挂肚的几个人。拥有一头显眼银发的高大男人露出一个友善的微笑,这使得他方才还没精打采的神色一下子平易近人起来:“不好意思,请问店里还有空房间吗?今晚的天气实在不适合赶路。”

……

安顿好第七班的三个小豆丁,外头已经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脚如麻,夜色里并不显眼,但声音连绵不绝。卡卡西贴心地替身为第七班唯一女孩子的小樱单独定了间房间,自己则收拾好随身物品后晃到二楼走廊。银发的青年在走廊尽头的窗口停下步伐,黑沉沉的眼睛望向了湿漉漉的黑夜中。

他犹自思考着什么。吱呀吱呀的脚步声盘旋在由木质地板隔开的楼下,足音的主人虽然竭力克制,但还是暴露出一种比先前更甚一筹的焦虑情绪。

轰隆隆的雷声从黑沉沉的云端翻滚近了。

骤降的倾盆大雨落在地面上,积累成潺潺的溪流。鸣人和佐助的房间也已经逐渐安静下来。就在这时候,一阵犹疑不决的脚步声从他的身后传来。

透过映在玻璃窗上的倒影,卡卡西看到旅店的老板苍白着脸走上前来。他大概是克服了巨大的心理困难,嗓音有点儿干涩。

一道煞白的闪电划破了夜空。

*

彼时未落的大雨仍藏在云层中积蓄力量。在它们决意从高空坠落之前,沉闷的滚雷先打了头阵。

与此同时响起的是六声接连不断的枪/响。

惊愕让皆川冰冷的笑容转化成扭曲的恐惧。漆黑的枪/支在笼岛的手上转了个圈,受伤的鸟儿似的直直掉进草丛。那姑娘从第一次从草地上站起身开始,就再没露出半分为疼痛而苦恼的狼狈表现。

那六声枪响,其中一半枪口对准的是皆川,另一半是笼岛自己。

她垂下肩膀,露出细微的疲惫神态,赶在金发的同僚即将沉不住气前不情不愿地张了嘴:“在来之前,我向镇上的居民打听过关于你的传闻。由此暂且推断你的领域范围在二十三米左右,术式大概率是关于规则和公平一类。通过半开放式领域,交换一定范围内你所定下规则的强制性。也就是说只要处在你附近二十三米范围内,就无法违反规则。但是这只限定于你的领域内。

“与此同时,为了防止被你拖入领域的人再次逃脱,你多半定下了‘一经踏入,术式解除前不可主动退出’这一规则。至于‘公平’,只是我的猜测。你确实交代了一部分规则,但另一部分估计只是谎言。据我推测,一旦我没有将这六发针剂全部平分,即会被判定违反规则。”

滚烫的痛楚火烧一样从皆川的五脏六腑蔓延开,那是神经性的疼痛,在他的皮肤深处游走挣动。冷汗浸湿了他的衣物,男人剧烈地喘/息着,字句从紧咬的齿关蹦出:“只是猜测……你看起来完全没有考虑万一赌错的可能性。”

那姑娘镇定地站在原地,闻言慢吞吞地回答,看起来有些不解对方为何如此反应,似乎这在她眼中是再理所当然不过的事情:“那就是我输了。

“再者,虽然不确定你的术式究竟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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