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后的弟弟妹妹。
佐野真一郎——
童年记忆里的他,和大两岁的哥哥武臣形影不离,连带着也总是关照我。虽说处在理应不乐意和年纪小的人结伴的阶段,待我却一直和气又耐心。中断来往后,即使这份印象被时间冲淡,也还是留下了温和阳角的错觉,导致后来发现他变成了相当有名气的不良时我真真切切被吓了一跳。
“呃……嗯……其实呢。”
语气变得吞吞吐吐。
“我这边有个小孩子……想请你稍微帮忙留意一下。”
(还真是出乎意料又合情合理的不良式经典展开……是喔。也对。毕竟是不良呢。)
下意识地,心中的动摇脱口而出:
“私生子?”
“呜哇超辛辣?!一击KO!”
我啊哈哈地讪笑着,移开了目光,同时跑到脑海的阴暗角落里对编出那种猜测的小号雪枝施以暴力制裁。
“笨蛋,是我弟弟啦!弟弟。”
佐野真一郎一边戳我额头,一边没好气地解说道:
“你也见过艾玛,她实际上是三岁才来我们家的。”
“咦?什么?”
“艾玛直到三岁才被生母送过来。”
“诶~~~~~”
“有那么意外吗?”
“当然意外了!你要是不说,这种事完全看不出来,毕竟艾玛和万次郎的长相明明一眼看上去就是亲兄妹啊!”
“嘿嘿,老爹的遗传基因很强大吧?”
“该如何说呢,能直接当做夸奖收下的真一郎才是最强的……”
面对佐野真一郎害羞地轻挠脸颊的腼腆笑容,我彻底傻眼。
“嘛总之,爷爷和艾玛聊过之后,我们才知道除了女儿,黑川卡莲还曾把另一个男孩送到了横滨的福利设施,那就是艾玛的‘哥哥’。”
吹着海风,我安静地听着他的讲述。
“我家的情况不符合收养基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虽然和那孩子有过接触,但却做不到时常陪伴在他身边,说实话,对他大概也称不上有多了解。所以不知道怎样才能做出正确的引导……我啊,一直以为男孩子打打闹闹的很正常,直到最近才想明白不能这样下去。”
「最近」。
春千夜的笑声又开始在耳边回荡,但我强行克制住了表情的波动。
“黑川伊佐那——他太过拼命了,没有‘这样做是在勉强’的顾虑,也不懂得如何爱惜自己。不过你放心,他绝对不是坏孩子,只是不太擅长表达。”
(即使这么说,但你不也是在勉强自己吗?原本也不是自己的责任,这种事只要装作不知道,至少从心情上来讲对双方来说都会比较轻松吧。)
我收回防波堤下悬空的双脚,把脸贴在膝盖上,并且紧紧环抱住小腿,仿佛要用这种姿势对抗无处不在的不安。
“大致明白了,确实我住在横滨,地理位置占据便利。可是连真一郎都不知道怎么引导的话,像我这样本就不认识的人的说教更不会听了。”
佐野真一郎摇摇头。
“雪枝只要方便的时候帮我看着他就好了。确认他有好好吃饭,受伤了会接受治疗,情绪低落的时候知道可以依赖大人——”
“大人……啊。明明也还没有成年来着?”
“我当然是大人了!是可以合法登记结婚的大人哦!喂!你到底在偷笑什么!!”
··· Side|黑川伊佐那
前一天的晚上接到了真一郎的电话,问我第二天有没有空。我心里觉得吊着一只手兜风够逊的,但还是没拦得住对着听筒点头的条件反射。结果真一郎早就锁好了车,说是想吃连锁快餐厅新出的儿童套餐但一个人去买太害羞了,拉着我去港未来排队,边排队还一边虚张声势地拼命宣称我们两个是因为“家里不省心的弟弟想吃乐园套餐”才特意来的。我只能极力伸开没被绷带和夹板固定的另一条胳膊,推掉他凑过来揉我脑袋的手掌。
“这玩意真的好喝吗?”
从拥挤的繁华街区绕出来后,建筑物之间的狭窄走道尽头,时而传来海鸟尖锐的啼叫。喷泉广场前有人在演奏乐器,吸引了一群散步者围观。我和真一郎在空置的长椅中央坐下,看到他马上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装袋,我不禁质疑地打量着他手里那杯颜色古怪的饮料。
“啥?一点都不好喝。”
真一郎举高了蓝色、绿色、粉色和橘黄色混杂的透明塑料杯,不同颜色的冰沙毫无融合的迹象,在阳光下闪烁着毒蘑菇似的光彩。
想也不会好喝,多半只能喝出化学制剂的味道吧。话说这种东西居然放在针对儿童群体的套餐里推销就没有食品安全问题吗。抱着这样的疑惑,我眼睁睁望着真一郎鼓起腮帮子,用力吸入一大口。
“但是你看啊伊佐那,先含一大口再喝舌头就会变成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