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钟淮被送进孤儿院,那年他11岁
“丧门星,爹妈被他克死了”
“不然好端端的,刹车怎么坏了”
“这孩子也怪可怜的”
打那以后,他性格变得孤僻暴躁,所以也一直没被领养
他在孤儿院只有一个朋友,话也少,在孤儿院待的时间比中槐要长,男孩比他小一岁,名字是院长起
“赵疏赫”
那段时间,钟淮会和赵疏赫讲他的开心事、不开心事
赵疏赫的回应并不多,能说三个字,绝对不说四个字,但却总能一针见血的把话说在人的心尖上
赵疏赫在孤儿院的活动中尤其喜欢电子游戏,他的反应速度很快,对数据的分析也十分明了。对比于他,钟淮的胆子要更大一点,经常拉着赵疏赫跑出孤儿院去网吧打游戏
后来,
2016年,赵疏赫被领养
钟淮又没有了朋友
同年年底,钟淮被领养,是个很富裕的家庭,衣食无忧
钟淮一直称养父母为叔叔阿姨,他们倒也不介意
14岁的孩子突然让他向陌生人喊爸妈,这需要时间
他叛逆且不学习
但依旧被养父用钱送进了希望六中
他还是那个别人口中的丧门星,没人愿意靠近他,他也不愿让别人靠近他
他独来独往,像向日葵田中的蓝玫瑰
矮小,不显眼却又突兀,与众不同
一切都在那个下午改变了
午休钟淮穿过闹哄哄的操场,来到围墙边
他动作利落,干脆的翻出校园,轻车熟路的拐进一家网吧
“哟,钟少爷,还是三个小时?”
“嗯”
钟淮朝位置走去,路过一个机位时不自觉停住脚步,他看着这人的背影
一身黑衣,头发染成明亮的红色,与他冷白的皮肤形成强烈的反差
男孩手指细长,骨节分明,颇有技术的操作着游戏中的人物
“喂,你不知道这是我的位置吗?”钟淮正看得起劲,突然听到这么一道声音
一个剃着寸头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的旁边,那男人敲着桌子对这个红毛显得很不耐烦
红毛不知听没听见,总之是无视了他
寸头:“…”他一把抓起红毛的衣领
钟淮刚想出声制止,在看到红毛的脸时却愣住了
是赵疏赫
赵疏赫抬眸看向寸头,语气不冷不热:“写你名了?”
钟淮回过神来,上前拍了拍那只抓住赵疏赫领子的手:“没必要吧,一个机位而已”
寸头放开赵疏赫,打量了一下钟淮:“多管闲事,我就要这台机位,就要他滚”
钟淮:“那我要是让你滚呢”
战争,一触即发…
二人扭打在一起,直到外面响起警笛声
寸头被带走时,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哪个犊子他妈报的警?”
钟淮:“…”
赵疏赫:“…”
二人因为互殴被带进警局,接受了一顿苦口婆心的教育,并且一人写了2000字的检讨
寸头咬着笔头,发愁怎么写
钟淮奋笔疾书,写的却都是车轱辘话,比如什么:“打架是不对的,我不应该打架,和他人有冲突应该和平解决,而不是打架…”
警察看着两张流水账,皱了皱眉:“嘶…走吧走吧”
赵疏赫一直等在外面,钟淮出来时,天色已暗
他们沿着路边走
钟淮:“在哪所学校上学?”
赵疏赫:“没上,学职业电竞,你呢”
他的回答像以前一样,简洁明了
“希望六中”
又是一阵沉默
“你都不会打架,说话还那么冲”
赵疏赫:“实话实说”他边回答边停下了脚步“到了”
钟淮这才注意到对方把他送回了学校,两人加了联系方式,钟淮就要翻墙回去了,临分别前,他拍了拍赵疏赫的肩
“头发很帅”
然而隔天,钟淮就被叫进了校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一脸无语:“…哪个有病的举报我啊…”
广播呲呲响了起来:“高一二班钟淮逃课上网,校外斗殴,给予通报批评,记过处分”
钟淮倒是无所谓,但是自那天起,就总有人慕名而来要当他的小弟,他看着几个一口一个大哥的中二少年,陷入沉思
“打架,霸凌别人会获得朋友吗…”
后来,苏以温的拳头回答了他的这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