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说他了,今儿你可真准时,先尝尝我做的桂花糕怎样吧。”妙润接过莺儿手里的食盒,将桂花糕拿出,期盼的等待师父评价。
卢介凌暂时压制心底疑惑,先尝了口妙润的桂花糕,妙润虽不喜福喜,但多个人吃多份评价,也一并递于福喜一个。
半晌后,卢介凌眼里似有光,一面咀嚼一面点应:“嗯,还真的挺不错,没想到你人不大,厨艺竟这样好。”
上辈子还是苏秋时,便经常被孟氏打发去厨房干活,说什么女子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必须得先抓住胃。
为了谢清相能吃的好些,她时常在厨房磨练厨艺,活成了个下人,成日里弄得油烟满身,以致许多次谢清相都不愿与她亲近,眼里尽是嫌弃。
妙润得卢介凌这样夸赞,就快激动跳起来:“真的吗?!”
卢介凌点点头,妙润又期待的看向福喜:“你觉着呢?”
“公子吃遍山珍海味都说不错了,我还能挑嘴不曾?”
“福喜,人家姑娘要做生意的,你就如实告诉人家,你吃着的感受。”卢介凌看出妙润定然不喜福喜这个答案,她要的是真情实感。
福喜整整喉,虽说不喜这俩姑娘,但他不得不承认:“姑娘做的实是好吃,比我吃过的桂花糕都要好吃,如果姑娘不介意,就把盒子里的都送给小的吧。”
妙润展露笑颜:“这有何不可,都给你。”
“不行”莺儿夺过食盒“就想贪便宜,凭什么给你!”
福喜看着莺儿抠搜样,讽刺:“咱公子也帮了你许多,没功劳有苦劳,我每日晚上都要送你二位回去,我也算是有苦劳吧,再说我要这糕点也是为我家公子要的,你小姐都没说什么,你嚷个什么,简直没一点规矩。”
“你!”莺儿骂骂咧咧道“如果你一开始就说送给你家公子,我定然不会阻拦,哼!”
“白眼狼!”
“行了,”妙润阻止道“不论是给师父还是福喜的,都值得!”
莺儿冷不丁斜了福喜一眼,满满不服气。
“师父你接下来还有事忙吗?”如果没事,她这会儿可得去看琛哥儿了,昨儿抱回的那瓶金疮药,今儿打算早早送过呢。
“有,”卢介凌肯定的说“不过也没什么大事,请你喝杯茶。”
“啊,怎么又喝茶。”妙润有些不理解,却见卢介凌已经往街旁的茶楼走去。
妙润不得不将这事压一压,只能待会再送去。
稍时,小二给二位上了茶,便拉了帘子出去。
卢介凌不急不缓吹着茶沫星子:“你如何会认识他?”
“嗯?”妙润反应过来“他呀,不过是那日和姑母到京城时,在寺庙里见过他一面,不知怎的,后头就偶然又碰见两面,今儿是第二次,有什么不对吗。”
卢介凌低眉轻笑:“你问我有何不对,应该问你自己有什么不对吧。”
“你这话是何意思?”
“作为从未来过京城的宁妙润,该是才知道谢清相长什么样吧,这才见过几面啊,方才便对你那般关心,难道他将你认作了他那故去的老相识不曾?”
“你在胡说些什么!”妙润一时慌乱,她已经重生了,完完全全是宁妙润的长相,跟苏秋没有半分干系。
“你说苏秋托梦的事丝毫站不住脚,可如今你这张不似苏秋的脸又找不到任何破绽,害得我都差点觉着这世间神魔鬼怪是真的,直到方才谢家公子对你那般模样,我又不得不怀疑你到底是谁!”卢介凌锐眼微虚,透着股狠戾“想必只有熟人之间才会作那副关心模样吧。”
妙润稳住阵脚,告诉自己不能慌,她浅笑:“师父你这脑子不去写小说可真是浪费,这想象力怎就这样丰富呢,居然怀疑我就是苏秋,师父,你要再这样怀疑下去,连我自个都不知自己到底是宁妙润还是苏秋了,”妙润点点头又道“行,退一万步说,我就是苏秋,可苏秋她老人家确确实实已经过世了,我听说苏秋下葬那日,很多官兵都去了,难道他们所见也是假的吗?我又算哪门子苏秋,委实是师父你想象力过于丰富了些。”
这便是卢介凌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那日一早他打洛溪河边经过,亲眼见着的苏秋尸体,是他亲自报的官,怎么会有假。
这些天也让福喜去查了宁妙润,除了她表现出的行为叫人看着异常外,身份是没有一丝错处。
有时连他自己都会想,是不是太过思慕而致臆想症,他这是病了。
妙润见卢介淩陷入沉思,劝道:“师父,你就别惦记你那位救命恩人了,我虽不知她如何救的你,如何对你有恩,但过去的都过去了,师父你应该朝前看。”
朝前看……
一直到二人分离,卢介凌还在想着那句朝前看。
走在街市上,福喜见公子魂不守舍,冷不丁又朝他问话:“福喜,你觉着我算是个长情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