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氛围融洽，靳奶奶精神状态比白天时好许多，还热情地留他们睡一晚再回市里——她潜意识里仍固执地认为靳寒是靳正京，程幼幼是方蔷。
饭后，幼幼陪着靳奶奶在客厅里说话，靳寒则一直在院子里抽烟。
屋内灯火通明，屋外树影绰绰。
幽暗中，只一点星火忽明忽灭。
天没到最冷的时候，家里已经开暖气了，程幼幼后背热出一层薄汗。
她脱下外套挂在墙角的衣架上，透过落地窗，不经意间瞥到靳寒的侧影。
或许是因为他的吩咐，院内没有开路灯。
昏暗月光映出稀薄的烟雾，自男人的指尖环绕周身，显得孤冷寂寥。
他一点都没有要进屋陪奶奶的意思，明明白天还跟他说过，希望他多关心关心她。
怔愣稍纵即逝，幼幼折返回沙发上坐着。
良久后，聊到正兴时靳奶奶问了嘴时间，突然就中断了话题，说要回房间了。
吴阿姨悄声同程幼幼解释：“生病后，老太太有些行为刻板得很，干什么都得定时。”
程幼幼了然颔首，跟靳奶奶接触下来，她对此也有所感觉。
逐渐明白了她为什么在家里也打扮得如此精致，大概是因为记忆停留在较年轻的时候，所以行为也延续过来了。
不一会儿，靳寒裹着一身烟味进了屋。
他不由分说地将程幼幼揽进怀里，极其自然地捧着她的脸吻下去，这一幕看得周围的年轻阿姨脸上一红。
“奶奶上楼了吗？”
程幼幼拦着他不安分的手，不由嗔道：“你在外面不是都看到了，还问我。”
靳寒笑了笑，没说什么。
他住的房间早就收拾妥贴了，俩人跟吴阿姨打了声招呼，便回房间。
程幼幼走在前面，刚想说些什么。
只听身后嘭地关门声响起，下一秒，一股独属靳寒，夹杂着烟草味的气息便迅速卷席了她。
靳寒将人牵到床边，抱到自己腿上，搂着她的腰，将脸埋进脖颈间。
坐稳后，程幼幼的双腿自然而然岔开，改为跨坐在他的腿上。
俩人刚一面对面，男人下腹收紧，嘴唇急匆匆地贴上她的。
“靳寒...那个，不是...你先等等——”
他仿佛听不见，只专心地吻着她的脖子、耳垂，下巴和唇。
在这片力道和男性荷尔蒙里幼幼很快沉沦，即将坠落的前一秒，突然想起来这还是在他家。
最后一丝理智让她挣脱开来，撑着靳寒的双肩，将俩人拉开距离。
靳寒睁了睁眼，里头充斥情欲，嗓音喑哑低沉：“怎么了吗？”
“这还是在你家，你奶奶就在隔壁。”
靳寒皱了皱眉，并未觉得哪里不对：“放心，家里隔音效果很好，她不会听到。”
“......”
程幼幼小脸猛地羞红。
“你今晚到底怎么了？”她轻轻抚上他的脸，认真道：“为什么刚刚要一个人去外面抽烟。”
靳寒薄唇抿成一道直线，他懒得找借口，可又说不出来内心的真实想法。
顿了几秒，他说：“不为什么。”
程幼幼一噎，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抿了抿唇。
“不想跟你奶奶讲话？因为她一直把你认成你爸爸。”
他懒懒地“昂”一声，“没有吧。”
“......”
“是不是突然觉得我挺...幼稚？”靳寒咂摸着最后这个词语，讥讽地勾了勾嘴角。
程幼幼：“是挺幼稚的，没想到你居然还会跟你奶奶赌气。”
靳寒一愣，不由哼笑出声。
程幼幼也翘起唇角，搂着他的脖子，紧紧抱住。
环在她腰侧的双手又紧了紧，静谧的空间里，他们静静地抱着，靳寒指尖一圈圈绕着她的发尾。
持续了很久，谁都没有打破。
靳寒忽地开口，声调破碎：“幼幼，你会离开我吗？”
听着这话，程幼幼莫名有些心疼。
他自小亲情淡薄，虽然自己也是一样的，可是她至少有一个疼她的大伯，家里因为有程信朋，也一直是热热闹闹的。
可是他不同，还在读书的年纪就只身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执行卧底任务，一待就是三年。
他身上比同龄人担负着更重的责任，于是，这些世俗的人之常情在他身上就显得那么微不足道，好似不应当。
可是人，怎么会不痛呢。
程幼幼嗓音温软但清晰：“不会，我不会离开你。”
几秒后，靳寒淡淡嗯声。
“那说几声爱我听听。”
“......”
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