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谡的话目光直视着他，“感觉这个东西太模糊了，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问题，你能告诉我吗？”陈歆瑞的语气很慢，却带着一种坚决。
在场的人又陷入了沉默，张佑华看着严谡，表情有些戏谑。林伊心里对陈歆瑞的反应感到意外，他看了看陈歆瑞后转头看向了严谡，拍了拍他的肩。
严谡则是皱了皱眉头，察觉到林伊的目光后，看着林伊疑惑的表情，舒了一口气。
“之前张佑华说的没有错，这个可以说成是一种挑选，挑选一个适合自己的复杂的东西。”严谡的语气低沉而又有力。
“复杂的东西。这是什么意思？”林伊感到不解。
“就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严谡的语气带了一些轻蔑，“它也许是排遣孤独的宠物，或是宣泄负面情绪的垃圾桶，也可能是给自己带来满足感的奢侈品，甚至它什么也不是，就是别人也有了，我也得有的一个‘东西’。”
“你描述得太不堪了。”在林伊还是一头雾水的时候，陈歆瑞盯着严谡说道，两人目光相对之间隐约碰撞出了火花，“难道在她眼里，你也是那种东西吗？”
严谡又看了下林伊，见他还是一脸迷惑，回答道：“也许是吧，在她周围这种‘东西’太多了，不过我不是她，我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想。”
严谡停顿了一会，看了下周围人没有太大反应后继续说道：“但我可以确定的是，你不适合他。”
“为什么？”陈歆瑞问道。
“因为你作为另一半给不了她独有的精神上的愉悦和物质上的享受。”严谡语气冰冷下来，仿佛再说一个残酷的事实。
“我暗恋她三年了。”没有任何波澜的一句话，在这个包间响起，压过了周围渐显嘈杂的音乐声。
严谡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他觉得陈歆瑞陷入了一种可笑的自我感动，正准备找个由头离开时，却被陈歆瑞抓住了手。
“其实我明白，我只是有些羡慕你。”陈歆瑞突然哽咽了，然后又一下子像溪流变为暴涨的洪水那样嚎啕大哭。
这是林伊第二次见到这种突然之间的涕泗横流，他有些慌神和手足无措，倒是张佑华在一旁递上了纸巾，还抚拍着陈歆瑞的背部。
现在已没有人去关注这场聚会的最终走向，这一场哭泣打乱了严谡、张佑华、林伊甚至陈歆瑞自己的预想。情绪的释放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眼泪擦干的时候，已经看不出此前哭泣的痕迹，陈歆瑞又回到了之前朋友所熟知的理性状态，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问了一句：“我们什么时候走？”
“现在吧。”严谡低沉的声音很快被嘈杂的音乐声淹没，但大家都听到了，一起起身沿着来时的通道就此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