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江湖中人可比。江湖中人,处事总以利益为先,权势为大,有用时便是久仰久仰,无用时便是讨教讨教,你将来就知道了。”说罢,剑陵喟然长叹了番,而后又说道:“玄风,不过残鞘难寻,咱们也不必着急,你先陪我去两个地方。”
王玄风问道:“哪两个?”
剑陵并未答复,只是微笑后朝前走去,王玄风虽然疑惑,却也一直跟随。
二人已走了一月,途中剑陵只带着访问江州名山大川。这日二人正走在路上,远远就看见一座高山,剑陵突然惊奇,便拉着王玄风急速向山顶走去。几刻钟后,二人终于走到了山顶崖边。
青山滚滚,连绵不绝,二人站在崖边,清风吹来,只觉有种天高地迥,宇宙无穷之意。王玄风颇懂经史,正想吟诗一首,却见剑陵双臂大开,直直向崖底坠去。事发突然,王玄风也纵身一跃,意图把剑陵救下。只是山崖陡峭,气流回旋,王玄风立身不稳,反而极速下坠。正坠间,却见剑陵反极速向上飞去,王玄风顿感惊诧。剑陵见王玄风空中扑腾,又向下飞速追来,托起王玄风往崖顶飞去,王玄风这才没葬身于此。
剑陵望着崖边,感慨自语道:“人生短短三万天,总要做点有趣的事,今日终于有些尝试。”感慨毕,剑陵回头看看王玄风,笑着说道:“玄风,我跳下去,是因为有着还不错的轻功,你怎地也跟下来了?”王玄风正要回答,剑陵却一把将王玄风拉住,而后藏在草丛,王玄风不免疑惑。正疑惑间,两队人马已从山脚上来。其中一队是南华剑派人士,正是王玄风先前所遇的南无觉等几人,另一队则是一男一女。
王玄风朝这二人看去,男的约莫二十多岁,身着素色衣物,外披黑色长袍,容貌俊朗,身材高瘦,虽比不上剑陵有神韵,也是一表人才,别有一番气质。再看向女子,女子正是妙龄模样,眉目精致,鼻梁微挺,皮肤透白,眸光空灵,脸上似乎并无表情,再配上所着雪色白衣,远远看去,竟似雪山上的仙姬一般。王玄风所见过漂亮女子,或清纯可爱,或温婉大方,或楚楚动人,或妖娆,或妩媚,但如眼前女子这般,容颜冷峻,而又带些许英气的,却也无了。此时清风微来,不经意撩动着女子丝丝秀发,王玄风只觉其身上顿时有种说不出的风韵,只是怔怔地盯着,于那一瞬间竟似看得有些呆了。
剑陵这时说道:“玄风,你说这江湖之人,怎么专找这种高山比武?”见南无觉手上又新多几把长剑,剑陵又说道:“你说咱们江湖中人,拼打拼杀,苦练武功却是为啥,所图者不过钱财权力。玄风,咱们将来若是无事,也去开一间剑铺,保管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见王玄风并未回应,剑陵还以为他在思索武学,便对他说道:“玄风,闲来无事。咱们也猜个赌,你猜猜双方此番谁又能赢?”
几人还未出手,王玄风自然不知,剑陵继续说道:“当然是那男女二人,我看这二人打扮容貌及身形步法,应该是慕氏双韵,男的叫慕韵白,女的叫慕韵如,这两年在江州也小有名气。至于那六七人,武功你也试过的,稀疏平常,不值一提。”
话音还未落下,双方便已突然出招。几招过后,剑陵略叹气道:“看来声名在外,却也见面不如闻名。你看那兄弟,剑法倒是娴熟,可惜过于拘泥剑招,反而失了灵活,落于下乘。刚对面挺剑刺胸,剑招凌厉,其实下身不稳,横腿扫去,对方必难回旋,但这兄弟却是依剑招避开,反被其剑身所缠。再说这妹子,武功也算扎实,也有巧劲,可惜内力稍缺,遇到高手终究乏力。他们兄妹二人虽能取胜,却也要多花些时辰。”
王玄风默默点头,脑中却在模拟双方剑招,剑陵自顾自说道:“神灵剑、飞仙掌、星隠拳、王我玄功,此是慕氏四绝。其中剑法我已看过,虽是一流,但远非绝顶,灵巧有余,劲力不足,剑招虽有变幻,步法却是不稳。”
王玄风尚在揣摩,剑陵突然说道:“玄风,这些不过二流功夫。咱们走吧,免得被人撞见,你再陪我去另一个地方。”
王玄风本想问下小木头事情,闻言却也随剑陵离去。二人又行走了几天,此时到一辽阔平地,地上铺满青草,长得极为茂盛,迎风而立,别有景观。平地正中有一八角凉亭,亭身残破,亭匾古旧上书“随云亭”三字,字迹端正工整,透着笔劲。剑陵拉起王玄风向亭内走去,说道:便是这了。二人进入亭中,剑陵往亭内寻去,只见亭柱上写有两排字,字体歪斜,与酒铺内字迹好似一般。左边一排似乎是首小词,写着:
风瑟瑟,燕纷飞。
独坐凉亭,浊酒千杯。
江南春已去,浪子何时归。
而小词右边,却是一行四言诗,形体歪曲,王玄风仔细辨去,依稀写着:
风卷残絮,飘雨重楼;关山曾越,志气未筹。
此生无望,封侯难觅;功名全休,说甚权谋。
风霜何惧,困厄何愁;执剑而去,行侠周游。
清风伴酒,醉卧船头;剑随云去,人与水流。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