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舞起来,剑意虽不十分理解,但这剑招变换,却也有七八分了。南怀子暗喜,当即将自己佩剑赠给小木头,而后收他为关门弟子。
光景渐明,众人也纷纷离开墓山。剑陵此时正与慕家兄妹聊得欢喜,而王玄风不善言辞,只是站旁默默听着。又过得片刻,王玄风伤势恢复,慕家兄妹也与二人告别,随后分手下山。
下山后,剑陵一阵怅然,自己对江湖纷争历来反感,并不愿插手其间,这才隐名行走江湖。而今墓山事后,恐怕再难潇洒行走。正怅然间,一人一骑绝尘而来,骑者扬鞭策马,并无缓步之意。剑陵见骑者跋扈,二人难避,飞身一掌便将一人一马拍倒。
骑者倒地,剑陵瞥见骑手腰侧有块铁牌,肩上有袋包裹,快步上前,眨眼间便夺过铁牌和包裹。铁牌质地均匀,背面细纹阵阵,雕刻极为讲究,再翻往正面,上面赫然写着“太子门下”四字。剑陵略微蹙眉,又往包裹掏去,一颗鸡蛋般大小的宝珠从包裹中掏出。剑陵拿起宝珠对向阳光,只见宝珠晶莹圆润,内里透不出一丝杂质。
骑者见剑陵抬掌间便将自己拍于马下,心下惊恐,此刻见剑陵已夺过宝石,只得强装镇定,略带颤巍说道:这是江州水运使进献给太子的,少侠切莫拿走。
剑陵闻言,又一蹙眉,淡淡自语道:“这颗珠子,劳民伤财,又不知让多少人家破人亡了。”说完,剑陵叹了口气,顺势将珠子收入囊中。骑者颤颤巍巍,哪敢说话,只得伏在地上,静待二人离开。王玄风本想制止,却听剑陵说道:“不义之财,取之何妨?”一来囊中羞涩,正缺钱财,二来此言有理,似乎也难以反驳,王玄风只是默不作声。王玄风正思忖间,不远处走出一人,这人身材瘦小,两撇山羊胡随风飘摇。山羊胡笑眯眯地盯着二人,走到剑陵跟前,不住地上下打量,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小娃娃颇懂道理,模样也还俊俏,有我当年的风范。”
剑陵闻言微微蹙眉,眼前山羊胡不说长得奇丑,却也绝谈不上俊俏,此刻竟将自己与山羊胡并谈,若是身上有镜子,必要掏出仔细查看。山羊胡似乎看穿剑陵心思,得意说道:“天下称宗偷术,平生专爱少妇。十六时尊乐逍遥,轻功江湖独步。似我这般受财宝和女人欢迎的,江湖中可从没有第二人物,风雨夜不归的名号谁不知数。”
剑陵闻言一惊,此人竟是十六时尊的风雨夜不归,夜不归此人,□□偷盗,无恶不作,最喜欢在风雨夜中潜入民宅,或者偷人宝物,或者侮□□女,因此被冠以此称号,江湖之人恨不得食骨寝皮。剑陵虽非游侠,却也崇尚侠道,大骂道:“十六时尊,人人得而诛之。你这恶贼,恬不知耻,竟还将你我相提并论。”
闻言,夜不归却也不恼,继续得意说道:“我这可不是偷,从来都是巧取。至于他□□女,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怪我一人头上。”说罢,竟还对剑陵比起鬼脸,正得意间,一剑袭来,夜不归只得跳开躲闪。待避开几剑,站稳身形,这才发现出剑者是旁边少年。王玄风乃仁善之人,本就对此等凶神不满,更兼马六惨死在王玄风眼前,当即便决心教训夜不归。只是思忖十六时尊武功高强,自己多半不是对手,便在其得意时突然袭击,怎料夜不归步法精妙,一击之下并未得手。
夜不归笑道:“如何,我这步法不错吧?”
王玄风并不回答,继续舞动手中破剑,直往夜不归刺去。夜不归武功本就高出王玄风许多,更兼步法精妙,便饶有兴致地逗起王玄风。王玄风只闭耳凝神,全不顾夜不归讥诮之语。见王玄风久杀不下,剑陵恐王玄风闪失,也从腰间抽剑杀向夜不归。初时夜不归还辗转应对,待多接得几招,心中却也暗道不好。原来自从十六时尊被江湖联合绞杀后,夜不归便投靠了新晋势力“醉香阁”。醉香阁乃烟柳之地,夜不归在此地躲了几年,几年接触间,夜不归对这年轻上峰居然暗生情绪。自古爱上峰者,不分男女,或者爱其上峰本人,或者爱其权力本身。夜不归自认深情,应是前者。正因如此,夜不归这才离开醉香阁,到处寻找宝珠宝物讨大当家欢心。只是之前骑者乃是寻常武人,夜不归自持身份,只愿巧取,不愿豪夺,这才一路尾随。待见到剑陵抬手间夺了宝珠,这才来了兴致。只是在剑陵出手几招后,夜不归也认出剑宗剑法,而且剑陵武功似也不低,已然到了剑宗剑行十二剑境,并不在自己之下,又有王玄风持剑在旁,夜不归只得拾起笑脸认真应对。
又过了数招,夜不归也看出端倪,单论武功,夜不归非剑陵敌手,但剑陵与王玄风二人,一强一弱,双人夹击,反倒给了夜不归腾挪空间。夜不归久经江湖,论对敌和玩弄人心,王玄风与剑陵这初出江湖之人又岂是对手。夜不归贴上前去,步法腾挪,却只是缠绕着王玄风不放,剑陵剑气纵横,却也得顾及王玄风,而就在间隙间,剑陵已受了夜不归数掌。剑陵本欲提醒,但见王玄风神色冷峻,却也并未出口,只是步法剑招更加小心。
就在三人缠斗间,一抹青烟从林中升起,随风往三人飘来。剑陵与夜不归吸了一口,忙撇开对手飞离烟外,王玄风见二人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