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抬头看看天边,叹道:“天命有数,救错何妨。”说罢,王玄风恐老者报恩,便随剑陵离开街市。
离开街市后,王玄风每日便留在客栈中温养恢复,而往来消息刺探则由剑陵负责。旬月间,王玄风已将身上功法练至小成,虽与一流高手相比还差距甚大,但与自己前些日子相比也颇有进步。这日夜黑风高,王玄风自觉已将前期准备做好,便与剑陵商议夜探黄府。二人锁好房门,身着黑衣,趁夜色溜入黄府门前小巷,王玄风正想行动,却发现此刻黄府灯火通明,门第大开,而门前除了两个石狮子外,再无其他守卫。王玄风颇觉惊讶,身旁剑陵笑道:“玄风,不要惊慌,这黄府每日夜间均是如此。”王玄风疑惑道:“这是为何?”剑陵道:“这黄云山积攒这许多财富后,每与他人聊天,便说自己对钱财不感兴趣,兴许也真是如此。自那以后,这黄府便每日大门洞开,从不关闭,就是夜间也是如此。这黄云山还说,若有要取钱财的,但进但取无妨。”王玄风更觉惊讶,忙问道:“那这都城之中,是否真有人去取这钱财。”剑陵并不回答,反问道:“玄风,你说呢?”王玄风不语,只在那思索夜闯计划。
王玄风思忖,此番夜探,虽是自己在明,而黄府在暗,但进入黄府后,其实明暗便已颠倒。自己与剑陵就只二人,须得相互关照。自己而今持有残鞘,前脚去探更为合适。便与剑陵商议,二人分为两路,自己先探,剑陵随后接应。商议完毕,王玄风一跃便进入黄府大宅。
王玄风进入后,仔细潜藏,一刻钟后潜进了黄府宝库。宝库高大广阔,方圆足有三里,进去后更显乾坤,王玄风一眼瞧去,只见宝库内金银堆积成山,珠宝玉器、古董名书,这些都被随意放置。王玄风骤然想起,从江州一路走来,路边常有饥民,这些饥民饱受饥荒,已到达卖妻卖女地步。而此间繁华,遍地流光,璀璨之下,金银财宝却多有腐烂。
王玄风胡乱收拾起几件金银,继续朝宝库探去,又见这宝库中心,九宫排序,正安放着九个金色小盒。王玄风顺应感去,一股残鞘气息从左侧方一个小盒中传来,正与自己怀中残鞘隔空呼应。王玄风不敢大意,沿周围绕了几圈,这才飞身来到这小盒身旁。王玄风刚摸到小盒,顿觉地下似有塌陷,正要起身飞走,屋檐一顶精钢牢笼飞出,已将王玄风困在其间。王玄风正要挣扎,暗处却走出四人,为首者正是那黄云山。
黄云山看向王玄风,拍手说道:“残鞘相互间均有感应,这话果然不假。不枉我每日带着这残鞘集市中晃荡,终于是吸引到了其他残鞘。”说完,黄云山手抚胡须,哈哈大笑起来。
王玄风这才明了,猎人猎物,从来就不是明面所示。但王玄风也不愿束手就擒,便朝黄云山问道:“你不是曾说过,对钱不感兴趣,我不过是进来取些钱财。”
黄云山听着王玄风说话,知道其年岁尚小,便说道:“小辈,你还挺会狡辩。若你是取些金银珠宝还便罢了,你这出手,分明是想拿残鞘。不过我却也要感激你,能够带着残鞘前来,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会给你寻一块风水宝地,活着不能享受,去到青冥也能成一方富商。”王玄风知道难逃,便低头不语,将希望放在剑陵身上。黄云山又朝后吩咐道:“张七、王八、李九,你们上前,把这小辈身上残鞘取了。”三人应声向前,王玄风正思索如何抵挡,却见这三人相互间使了个眼色,然后怀中掏出一把箭弩,反回身向黄云山射去。
箭弩势大,又离黄云山不过几步,不过黄云山毕竟是一流高手,斜闪间便已后退躲开。这三人并不留情,趁黄云山空中躲闪,便已持兵器先后杀来。黄云山受此突袭,也大显高手风范。几招间,黄云山虽被制住,但这三人也是受了重伤。
黄云山怒道:“你三人在我府中多年,为何要背叛我?”
三人并不言语,却见宝库之外又缓缓走进一人,这人面容与黄云山多有相似,只是年纪更轻,体态更为匀称。黄云山看到此人,心中已明白了几分,怒道:“逆子,你这是想夺权吗?”
来人是黄府三公子,黄三公子淡淡道:“爹,你已经老了。还是把残鞘交出,也把黄家大权交出罢。”
黄云山怒道:“逆子休想,你便是杀了我,这黄家大权,却也是你大哥的,与你无关。”
黄三公子闻言,嘴角略有抽搐,然后又笑道:“天命恒常,大道不衍,这句话爹可曾听过。老实告诉你,我已找到天之命衍,只要将你杀了,把残鞘献出,他们自会助我登上黄家家主宝座。”说完,黄三公子走到小盒身前,缓缓将小盒打开,只是打开之后,里面虽有半块精铁,但这精铁样子,明显不是残鞘。黄云山笑道:“这残鞘是我寻得高手匠人仿造,只为吸引真残鞘前来。可怜你机关算尽,这残鞘却是假的。”黄三公子脸色冰冷,又缓缓走近黄云山,口中满是骂言。这时剑陵已至宝库潜藏多时,听出这是豪门伦理故事,剑陵听得无趣,一番出手,便将这黄三公子打翻在地,而后又将王玄风放出。黄三公子见此,忙与几人飞奔逃去。
残鞘有假,王玄风与剑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