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息不知道有“捡尸”这么龌龊的事,信以为真,问她:“要不要靠着睡一会?”
“头疼。”
“我给你按按,醒酒药在家里,等会先喝了这个,你再睡。”
大师,你这话,师傅会当成□□话术的。
陈伊不想造成这样的误会和尴尬,只能放开他,重新坐起,故意说:“咱们那邻居,什么时候才能搬走啊,太烦人了!”
司机师傅,你听明白了吗?我俩是一家的!
师傅果然不再往车内后视镜瞧,专心开车。
杭宴息认真回答:“韩嵩这次过来,就是处理这事。”
“买下来吗?”
“对。”
“周放萍不肯动,她老公又舍不得栋……我是说动那位,他们肯卖吗?”
“韩嵩去处理。”
她对韩老弟有信心,不管他们肯不肯,他一定能想到办法搞定。
那往后,这一层就只有他们了。更重要的是他在这边的产业越多,走的节奏是不是就更慢呢?想到这,她望着外面的写字楼,心里幻想:要是杭宴息买下了这里,那就更好了。
“怎么了?”
“这样一栋楼,得多少钱呀?”
司机听到这个问题,笑着搭腔:“就我们普通老百姓,多活五百年都买不起啊!”
杭宴息没笑,认真回答:“这栋建筑面积有18万平米,按目前2万8的均价,总价在50亿左右。但比较难实现,一旦收购开始,很难达成统一……”
陈伊重新抱住他胳膊,笑嘻嘻地说:“我只是感慨一下。你说得对,太难了!我们公司只收购了12层,就花了几个亿。我连一间都买不起,嘿嘿,白日做做梦。”
她说完这句,接连打了三个嗝。他帮她按按攒竹穴,总算止住了嗝。
到了江景枫林东门,他先下去,用右手护着车顶,朝她伸出左手。
她把手搭上去,他牵住了,用另一只手带上车门,朝司机道了谢。等车开走了,他转头对她说:“如果是走这个门出入,你记一下每次拐角的那棵树,岔路两个方向的绿植,都是不一样的。”
原来牵手是怕我迷路。
陈伊闷闷地应了一句“哦”。
两人依次扫过场所码,穿过窄窄的步行通道。杭宴息收起手机,朝她伸手,重新牵上了。
陈伊故意磨磨蹭蹭、哼哼唧唧:“啊呀,不该喝这么多的,头晕。”
他松开手,走到她前方,蹲下。
陈伊立刻趴上去。
杭宴息背着她,轻松站起,前进。
她纳闷了:他又不像陈切那变态,每天都跑步俯卧撑,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劲?
她圈着他脖子,将头靠上去,含含糊糊说:“我26岁啦!”
“嗯。”
“老了吗?”
“不,很年轻。”
“重不重?”
她吃得多,还是有点分量的,只是很匀称地长肉,比例又好,看起来一点都不胖。
“还好。”
陈伊在他肩窝嗤嗤笑。
他总算有意见了,扭头提醒:“别这样,痒!”
陈伊将脑袋调了个头,不再对着他脖子。她小声嘟囔:“这疫情没完没了的,外来车不许开进去,我们还要走很远呀!”
“不远,没事。”
风温温柔柔地吹来,带来一丝丝凉意,但两人的身体相贴,彼此温暖。宁静的夜里,树叶沙沙地摇,和他稳稳的脚步声相互呼应。这氛围好得让她沉醉,声音渐渐变小。
“抱歉呀,唐山临时有要紧事,五点多才赶过来,没法帮你理发。”
“不要紧。”
“弄到这么晚,你的晚课怎么办?”
“没事。”
“想睡觉了……”
“睡吧。”
杭宴息一路把她背到了家,放在床上,帮她摘掉口罩。
陈伊顺势倒下,一个长长的哈欠后,她眨掉哈欠带来的眼泪,指着柜子叫住他:“那个抽屉里,有本书,薄薄的,你帮我翻译一下,顺便看下有没有必要留下?”
她再次被哈欠袭击,闭着眼睛完成了它,因此没注意到自己指的方向发生了偏差。
杭宴息按着她的指示,拉开抽屉,取出了里面唯一一本册子,才打开一页就想起来了:这本他翻过,不合适,里面是十分不合适的内容。
当时怎么没想到剔除它?
他快速将书合上,转头看向她。
陈伊用手盖住嘴,完成了第三个哈欠。她甩甩头,努力让自己清醒一点。
“这个很重要,你先看一遍,再告诉我它讲了什么。”她懊恼地按住头,又嘟囔,“12点都过了,已经晚了呀,这脑袋太不管用了,这么重要的事,怎么会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