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筝放香料的手一抖,扭过身来看陆华浓,揣着明白当糊涂,“十九姑娘,您说什么?奴婢有些听不明白。”
陆华浓明媚的大眼睛看了眼香炉,一切尽在不言中。
“十九姑娘,您想哪里去了,这是龙诞香是陛下所钟爱,陛下每日就寝都需要燃了这种龙诞香,有助于睡眠。”挽筝这是抓住了陆华浓不识得龙诞香,毕竟龙诞香却不是普通之物。
香炉那处已经日暖生香,稍微一闻那香味儿,陆华浓就知道那香料是什么东西了。兰氏是个调香高手,陆华浓在兰氏的影响下,不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却也对调香算得上精通。特别是,兰氏自陆华浓七岁之后每每让她识别各种香料,特别是那种能助性的迷香,能致人晕厥的香料。。。。
“是么?”陆华浓不急不徐走近挽筝,笑盈盈问道,“挽筝,你是真心觉得陛下是女子最好的托付?”
挽筝呼吸不由一窒,继而勉强笑道,“陛下是天底下最尊贵的男子,天下多的是女子想常伴君侧。”
陆华浓不禁要呵呵了,“那,也包括你?”
挽筝见陆华浓歪着头,双眸明净如月明珠似的,看着好似天真无邪,不谙世事。挽筝心下一动,却生生扼住了那想法,毕竟,陆华浓这般美人,如今只是让他这般见一面,他就能那般,若是真的处在他身边,以后,她还有什么位置可言。何况,陆华滟已经不能侍寝,剩下的只能陆华浓。他事后便是真的指责,她也不是毫无推脱之词!
“十九姑娘,奴婢只是蒲柳之姿态,且身份卑微,不敢有什么非分之想。”
陆华浓饶有兴致盯着挽筝的眉眼,似发现什么新大陆一般,“可,我觉得挽筝,你却是少见的美人呢!”
挽筝惊得低下头,似惶恐道,“十九姑娘说笑了。”
“说不说笑的,你自己知道。”陆华浓嘻嘻一笑,见着挽筝身子一软,忙伸手扶住挽筝。
挽筝大惊失色,抬抬手,却发现自己手脚不听使唤,“十九姑娘,你对我做了些什么?”
陆华浓吃力扶着挽筝,将其扶到一侧的软榻上躺下,这才抽空道,“挽筝,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能让人昏睡几个时辰的。”
挽筝手脚不能动,可嘴巴却还能说话,“十九姑娘,这外头都是侍女、宫人,你出不去!”
“我知道的呀!”陆华浓伸手扯着挽筝身上的衣服带子,一边解释道,“所以,只能借着挽筝姐姐的衣服用一用了。你放心,以后,我陪你一套,不十套漂亮的衣服!”
谁要衣服了?!挽筝惊得额头直冒冷汗,见自己的外衣果然被陆华浓剥下,心里着急得很,“十九姑娘,你这般,贵妃娘娘会责罚奴婢。何况,若是得了陛下恩宠,不说姑娘你,就是您的父母,整个昌安侯府也能跟着富贵!”
陆华浓朝挽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若是真的如挽筝姐姐说的,挽筝姐姐如何要藏拙呢?”
挽筝不知道陆华浓如何看出自己藏拙了。怎么看,陆华浓都是那种只长了脸,没长脑子的花瓶美人。
见自己衣服穿在陆华浓身上,虽然腰肢处有些宽,可那胸襟却是线条美好。对于自己的身材,挽筝是极为引以为傲的,她的容貌中等,但是身材却是极佳,那人每每就赞她的身子是洳妃她们比不得的。可,这个陆华浓不仅仅脸蛋长得美丽,身材却还能这般妖娆,挽筝细细挑刺了陆华浓一回,却如何也说不出这陆华浓身上有哪些瑕疵的。
挽筝隐下内心深处的莫名嫉妒,今夜无论如何都需将陆华浓给留下,再不然的,也要等到陛下御驾到来。但凡的,陛下驾临,陆华浓如何也是不能脱了身的。
“十九姑娘,就是你穿了我的衣服,你也下不了船,不信,你朝外头看看,龙舟如今已经驶离了岸。”
陆华浓打开窗扉往外一望,果然,也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龙舟果然已经离岸边的建筑越来越远,看着好似都已经到了湖心似的。
“叫你磨叽!”陆华浓伸手敲打了下自己脑门,“叫你话太多话了,坏人总是死在话太多。”
“呸!呸!呸!”陆华浓暗暗唾弃自己几下,她可不是承认自己是坏人,现如今,她也不过无计可施,才想出夺挽筝衣物而已。而且,若是在平时,别人的衣裳,就是免费送给她,她陆华浓也不见得会要。何况的,挽筝的这身衣裳可算不得漂亮!
挽筝不知道陆华浓对她衣服的嫌弃,她还想劝说陆华浓,却发现自己眼皮越发沉重,“十九姑娘,既来之,则安之,您,您还是听从贵妃的安排。。。”
陆华浓也顾不得挽筝,将自己原本的衣服盖在挽筝身上,快速打散了自己头发,匆匆仿着挽筝的发式梳了了个宫女的款儿。起身,才想打开门扉混出去,却听着外头还是传来了迎接帝驾的动静。
陆华浓忙身转往回走,左右却看不到能藏身的地方。
难道,只能等死?
陆华浓急得头皮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