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华浓眼睛往上抬了抬,只是床底空间有限,她如何看不到贤妃到底又拿出什么。
“贤妃,你到底想说些什么?”陆华浓听得这声音是皇太后,此刻皇太后声音有些拔高,怕是动了肝火了。
贤妃翻看着手心的荷包,一副我也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的哀叹状,“皇太后,这是雪妃贴身之物。”
太后看了眼那荷包,质问林贤妃,“雪妃贴身之物?你拿给瑄儿作甚!”
“太后,这荷包里头却有一则情诗。”林贤妃翻出荷包里头的字条,看了眼,轻轻念了起来,“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贤妃方念罢,洳妃则笑出声,“秦王,这藏头诗,含着你的字!”她倒是要看李明瑄如何解释。
林贤妃似痛惜般看着李明瑄,不语。皇太后心底怒不可遏,却是对荷包主人—苏映雪。
“咚—”
一声重物落地的声响,众人本在等待李明瑄的解释,听着这声音纷纷巡视了屋内一圈,而后不约而同看向李明瑄。
李明瑄却不如其他人一般双目四顾,至始至终的,他只看着林贤妃数人。漪贵嫔几个被李明瑄清冷的眸子一压,纷纷低下头去。
洳妃入宫后颇得帝宠,久而久之便有些目中无人,“秦王,雪妃既然藏在这里,还是叫出来,省的我们进去寻找!”
李明瑄负手于身后,居高临下俯视着一脸急迫的洳妃,“雪妃?洳妃你如何就认定荷包等物就是雪妃?再则,孤殿宇中有什么人,还必须向洳妃一一汇报?”
洳妃觉得自己方才好似看见李明瑄眸中似乎划过一抹极为冰冷的寒光,心下有些惧,可再细看,却见李明瑄双眸晶眸如墨,深邃却平静如鉴。只是,奇怪地却有种泰山压顶的压迫迎面而来。这种威压,洳妃却未曾见过的,就是在惠帝身上都不曾遇见过。
林贤妃心里也有些撼动,她和李明瑄也数年未见,却明显发现李明瑄身上的变化。李明瑄这些年虽然在江陵颇有建树,却也颇有些风流轶事,她未见李明瑄前,也有些信李明瑄失意难以再起来,但,今夜见李明瑄,李明瑄临危不乱,分明是个极大的威胁。
那些所谓风流轶事怕也就是李明瑄掩人耳目的障眼法罢了!为了让京中的人安心而已!贤妃越想越坚定,今夜必然要将李明瑄打趴下,再不然,也要让李明瑄伤筋动骨!最好的,能让李明瑄彻底退出储位之争!
“若是普通人那倒不必,若,若是,那人正好是不见的雪妃呢?”洳妃下意思捂着自己腹部,再度将映雪的宫女推出来,“这是雪妃的宫女,她还说,今日午后,秦王和雪妃在御花园也见过一次。”
“洳妃娘娘多虑,孤虽非贤人,”李明瑄边说,目光若有若无扫过洳妃,讥销似的地道,“却也不会学肖小行苟且之事。”
李明瑄话中似有所指似的,洳妃一噎,有些慌乱了。
贤妃也是一悸,忙顺水推舟般建议,“既然如此,秦王如何不将所藏之人叫出来,让大家看看?也省的污了秦王的名声,也好还了雪妃妹妹一个清名。”
李明瑄转身看向皇太后,“皇祖母,孙儿不肖,今夜和七弟他们多饮了些酒。”
李明瑄话未说完,洳妃心中一热,脱口而出,“秦王是想说酒后乱性不成?”
“闭嘴!”皇太后极度厌恶看着洳妃,龙头拐杖重重一杵,恨声骂道,“你们陆家一个个私德败坏,栽赃嫁祸倒是一个比一个顺溜!以往的,哀家也就看在陛下面子上不与你计较,不要以为自己就能在大明宫横行!今夜哀家就是杖责了你们,你们倒瞧瞧陛下会如何!”
洳妃和漪贵嫔纷纷往后退了退,她们太清楚陛下的秉性,有了新人忘旧人的主!若是太后真的罚了她们,她们也只能吃了哑巴亏。
林贤妃深知今夜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而,有时候机会都是稍纵即逝,若错过了这次,想找李明瑄的错处,就没有那么容易了。所以,即便有着万分之一的可能,她也不想放过。“太后,洳妃妹妹的话虽有些不成体统,可,宫里头人多嘴杂,为了秦王名声,为了雪妃清誉,却还是让那位藏于秦王寝殿的人出来,好堵住悠悠众口。”
李明瑄踟蹰了一下,这才再度看向皇太后,似有些愧疚,“其实,不过是个小丫头而已,本来想着明日再报予皇祖母知晓。”
皇太后还未开口询问,洳妃已经耐不住了,“听说,今日太后才赐予秦王殿下一名绝色佳人!难不成秦王是看不上?都说长者赐,不可辞。”
林贤妃恨不得将洳妃的话给塞回去,洳妃这话看似重伤秦王,可,却偏离了话题重点!更何况的,太后也不会为了李明瑄不喜所赐宫女而开罪李明瑄!
“洳妃妹妹可真口直心快,”贤妃直接开门见山,也不想再在节外生枝了,“只是,本宫倒是想看看秦王殿下金屋所藏的娇到底是如何绝色。”
“瑄儿,”皇太后叹口气,看向李明瑄,眼里有着凝重,“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