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1 / 2)

阳春三月的江南,草长莺飞,到处呈现出郁郁葱葱的勃勃生机。正值芳龄的窈窕少女倚窗而坐,在融融暖阳的照耀下,懒懒地轻摇着手中酒杯。

“真是好酒。”文棠饮了一口,啧啧赞道,随后又高声唤店中小二,“再来一壶桃花佳酿。”

“好咧,马上到。”小二耳尖,赶紧又打了壶酒,屁颠屁颠地往少女桌上送。哪知天有不测风雨,酒还没送上桌,意外就发生了。一位约莫八九岁的小女娃突然从店门外冲进来,硬生生撞到小二身上,只听“哗啦”声响,才盛好的满瓶桃花酿落地摔碎,酒壶在地上被摔得七零八落,壶和地面撞击的清脆声嗡嗡回响。小二还没回过神来,那撞人的小女娃倒先呜呜大哭起来。小女娃生得胖嘟嘟,粉粉的小脸上缀着晶莹泪珠,着了一身华贵的粉红锦缎,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

女娃哇哇哭声让小二慌了神,他赶紧跑上前去扶。小女娃鼓着圆圆的大眼睛瞪着小二,哭得更大声了。看着眼前粉雕玉琢哇哇大哭的娃娃,小二一筹莫展,想扶不敢扶,想抱不敢抱,只能狼狈地连声作揖道歉,渐渐将求助的眼神移向窗边等酒的文棠。现时已过中午,用饭的客人早就散得差不多了,酒肆掌柜也不知去了哪儿躲懒,这家小小酒肆中除了小二与小女娃,就只有文棠一人。

文棠微蹙眉头,踟蹰半晌,终还是上前抱起了哭泣的小女娃。说来也奇怪,刚刚还气势汹汹的女娃,到了文棠怀里,竟马上变得温顺可人起来。她将脸贴在文棠前襟,叫唤着:“我要找哥哥,要找哥哥。”

“想来这女娃娃是与哥哥走散了吧。”文棠心中有了猜测,抬手轻抚女娃后背,并放轻声音询问道:“可是与家人走散了?”

女娃并不回答,只一个劲儿地不停说着:“我要找哥哥,我要找哥哥。”

文棠自己也不过十七八岁,拿手边赖皮的女娃一点办法也没有。女娃死攥着文棠衣襟,抱紧了不松手。文棠脱不得身,一筹莫展毫无办法。过了一会儿,女娃娃哭累了,竟然趴在文棠肩头睡熟了。

文棠看看门外已不那么耀眼的太阳,又望了望对面小桥上的如织人流,对小二道:“这娃娃想来是跟她哥哥走散了,麻烦你将她带到官府去吧。”

“这......这......”小二有些为难地支吾着,“这小女娃怕是不愿跟我去。”

文棠白了小二一眼:“这女娃娃穿戴不俗,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替她找到家人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小二耸耸肩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女娃娃厉害得紧,我怕她不会听我招呼,不如姑娘好事做到底,跟我一同去官府,如何?”

小二这请求合情合理,女娃娃是自己闯到这酒肆里的,与店家小二没有任何瓜葛牵扯,要送她去官府也不过是出于道义考虑。文棠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看着怀中安睡的白胖小孩,实在不忍置之不理,可官府离这小镇路程不近,她今日还另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去做呢。

文棠抽出抱着女娃的左手,扯下腰间的钱袋,拿出一两碎银,朝小二努了努嘴道:“我今日确实不得闲,只能麻烦小二哥了。”

见到银子,又看文棠说话如此客气,小二的态度瞬间软和下来,脸上虽说仍是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嘴上总算是答应了。文棠抱着女娃走进酒肆一楼的客房内,哪知刚将女娃放到床上,她立刻就醒了。女娃见自己被移到了一架冰凉凉的床上,嘴巴一瘪,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盯着文棠,泪水似乎又要落了下来,扯着文棠的衣袖不放,带着哭腔叫道:“姐姐带我去找哥哥,姐姐带我去找哥哥。”

文棠今日算是被这小女娃娃赖上了!

日渐入暮,一名青衫少女牵着一位粉衣女童行走在山间小路上,俨如一对姐妹。小女娃乖巧地跟在少女身侧,只偶尔问一句:“姐姐的家还有多久才到呀?”

文棠低头看看身侧的小女娃,又抬头看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青山小径,摇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来江南已一年有余,为了躲避朝廷的耳目,这一年多来一直行事低调、隐姓埋名,今日来这碧山还是头一遭。

到太阳完全落山的时候,二人终于到了一处黑瓦白墙的宅院门口。细碎的风沙沙地吹着,吹得宅院外立着的百年古柳飘飘摇摇,随风而荡,亦将文棠的衣裙和青丝吹得飘飘渺渺。空气中浮动的桃花馨香混在山影幢幢的暮色中,毫不突兀,碧山、杨柳、桃花、燕子,好一幅与世隔绝的江南美图。大门顶上书写的“萧宅”二字龙飞凤舞、笔力遒劲,显示出主人的不俗的底蕴。这儿正是萧氏坐落在碧山之上、墨水之畔的旧宅。

文棠对着从未见过的母亲旧居,心底涌出一股熟悉的温情。湘地的楚王府早被一把火付之一炬,如今这萧宅是唯一能感受母亲生前点滴的地方。她抑制着激动的心情,一步步迈上宅前石阶,扣响了宅邸的大门。

门才扣响一下,便自里打开了,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和年幼女童,疑惑地问道:“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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