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瑞和丽萨早已退休,是狂热的网球爱好者。隔着矮矮的院墙,经常和收拾院子的陈焕聊几句,稍微熟悉了一点,就热情地邀请他一块儿打网球,一周四次,除非下大雨刮大风。安宁有时好奇问他,和一群老年人打球是不是不过瘾,有时得让着点他们。陈焕不好意思承认,常被老年人打得落花流水。
“我可以帮你找个教练呀,科州这儿藏龙卧虎,有好多过去的各种大咖冠军,现在你好不容易有时间,音乐美术还是体育武术,想提高啥都可以呀。” 安宁鼓动他,想起来粉丝在网上希望他被迫退隐的这段时间,好好学习,提高技能,锻炼身体,保持单身。对最后一条要求,安宁有点惭愧,但前三条可以积极鼓励。
陈焕用嘴比了个叫妈妈的口型。安宁打了他一下。她以前想象自己将来当了妈妈,一定要尊重孩子意愿,不能堕入亚裔虎妈的俗套,现在看来望子成龙的心情很难压抑,无痛成为妈妈粉都忍不住想替他安排,将来真当了妈妈可要加倍小心。
陈焕却又说,“好吧,你帮我找个教练吧,怎么也得和瑞打平呀。”
安宁忙点头,又问,“要找个吉他老师不?你有次在视频里弹,我真心觉得可以再提高下水平!”陈焕虚虚踢了她一脚,“呸,我以为你对我有粉丝滤镜,样样喜欢,原来诸多不满意。”
“虽然有些技术层面有待提高,但确实是哪哪都喜欢。”安宁连忙安抚。
陈焕比上班的安宁还忙,每天收拾家里院外,打网球练吉他,还常跟着YouTube 学习法国烹调。在公园不知怎么又认识了一帮踢足球的中国留学生,周末连爬山看电影都不爱去了,沉醉于踢球。“原来足球才是真爱。“安宁感叹。
“小时候就喜欢,后来再找不到一群人踢了,谁能想到能再过一把瘾。”
“要不怎么说上帝关上一扇门,就给你开一扇窗户呢。”
“这哪算窗户,顶多是通气孔,我又不能以当足球教练为生。”
“但你也许可以当厨师为生,你做的饭实在是太好吃了,我的牛仔裤都穿不进去了。”
“你长了多少斤?”
安宁摇头,“不知道,估计五到十磅吧。”
“这才多长时间,养小猪也不过如此。“陈焕搂了搂安宁逗她。
“呸!” 安宁果然伸手打他。陈焕轻松摁住她胳膊,趁势吻住了她。
门铃忽然响起,安宁推开陈焕,跑去开门,陈焕连忙跟上,心说你倒是先看看是谁,这个人单身这么久是怎么安全活到现在的。
门一开,就涌入三个年轻人。
“哈,抓住了!” 一个短头发的姑娘喊道。
“坦白从宽!” 另一个长头发的姑娘跟着说。
“你没事就好,给我们介绍下呗。” 第三个眉清目秀的小伙子说。
安宁退了一步,和陈焕并肩而立,“陈焕,这是我的朋友,李丽君,谢静,王飞海。我们常一起爬山打牌。这是陈焕,国内过来的朋友。”
四个人乱哄哄地握手点头,安宁把他们让进了客厅,“喝什么?水?饮料?自己找。”
短头发的谢静摇头,“我们是来抓你打牌的,你说说你都有多久没和我们玩了,光说你有事,也不告诉我们你有什么事! 他们还担心你遇到不好的事,我就说你多半是见色忘友!”
李丽君大大方方地看着陈焕,“以前没听安宁提到过你,是国内的同学吗?”
陈焕摇头,看向安宁。看上去安宁的朋友对他一无所知。他也不知道安宁想让他编什么瞎话。
“以前我们也不太熟,这次我开会碰见他,他在国内有点不顺心的事,就留在这儿散散心。这人不爱说话,你们别问他啦。”安宁说。这段话破绽甚多,但安宁的朋友们居然都点了点头,不再追问了。
“阿辉出差了,老徐去纽约看他女朋友了。我们打牌真的需要你,你朋友也一块去吧。威威等着给我们烤牛肉呢。”王飞海恳切相邀。
安宁犹犹豫豫地看着陈焕,“威威的烤牛肉很好吃。”
“可我不会玩牌。”
“我们教你,很简单的。”李丽君热情地说。
陈焕道谢,同意去跟着打牌。
“你们先过去,我们收拾下。”安宁的朋友们呼啸而去。
陈焕迅速冲了个澡。安宁从冰箱里拿了昨天陈焕烤的多半个蛋糕,又找了瓶葡萄酒。
“拿半个蛋糕不太好吧?”
“没事,他们不会介意的,让他们尝尝你的手艺。”
两人到了威威家,直接进了后院。一个高大威猛的小伙子走过来,笑容满面。
“安宁你好,你朋友吧,欢迎!”
“你好,我是陈焕。”
“你好,我是韦威。他们都叫我威威。”
陈焕暗自想,也不知道安宁给隔壁家狗起名威威在先,还是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