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上觥筹交错,陈焕眼里再没看到旁人,他和刘云云坐在一处,不知不觉把过去几年的经历都告诉了她,一直说到最近老是定不下来要演的戏。
“现在好像大家都很看重你。可是反而不像以前,能遇到好多自己喜欢的戏。菲姐说我要求高了,其实我并没有变啊。”
刘云云微笑看着着他,“有时候你变了,自己都不知道呢。”
陈焕也看着她笑,“可是你一直没变。你现在忙什么呢?”
刘云云用手理了下散下来的头发,避开他清澈炽热的眼神,看着桌上的鲜花美酒,慢慢说,“我正在拍一个有趣的电影。是个悲剧,一个建筑师得了绝症,不想未婚妻为他蹉跎了一生,所以就退了婚。这是个民国时候的故事,女子还是被要求要恪守妇道的。过了一年他去世了,她的未婚妻很是伤心,半年后也去世了。”
“然后呢?”
“没有然后。就是这么个故事。”
陈焕想,安宁肯定不喜欢这个故事。
“没有什么反转啊或者转世啊,重续前缘什么的?”他问,不自觉用了安宁的语气。
刘云云温柔地笑,“这不是仙侠片,现实生活里,死了就是死了,不可逆转。”
“你为什么会同意拍这个片子,这个未婚妻这么被动,不是你的风格。”
“这个故事有真实原型的,历史上真的有过这样年轻有为的大建筑师。至于这个未婚妻,确实不符合现代女性敢爱敢恨的标准。可能是我年纪大了,喜欢演身不由己的有点纠结的人了。”
陈焕想说你年纪哪里大了,看上去像我的妹妹,可是没好意思说出口,只是傻傻地看着她笑。
“看来你不喜欢这个故事,我还希望你能来演这个建筑师呢。”
”怎么会?不是你们已经在拍了吗?”
刘云云摇摇头,“拍了小半了,涂刚出了点事,需要换人,不是那么好找。要是这个男主角立不住,我之后的以身殉爱就显得不值。悲剧是要把美好生生毁给你看,要是展现不了美好,悲剧就成了笑话。我刚才听你说现在有空,就想问问你,愿意来吗?”
陈焕想起前一阵网上关于涂刚行为不当的谣言,难道竟是真的,不然怎么至于中途换人。
“你觉得我能立得住?导演能愿意吗?”
“那当然,五年前我就看好你了。导演是好朋友,我们俩意见向来一致。”
陈焕看着刘云云黑漆漆的眼睛,头脑发热,听见自己说,“我愿意。”
当晚书文回去取行李,安宁开门让他进来,见他一头汗,拿了张纸给他擦汗,又去倒了一杯水。
书文一口喝下去,见行李箱已经立在了客厅,“焕哥给你打电话了?”
“嗯,都收拾好了。怎么这么戏剧化呢,这么久没看见中意的剧本,去参加个活动就一下看见了,还得连夜赶到片场?”
书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中意的剧本,根本连影子都没看到,他是看到中意的人,被拐跑了。
“怎么愁眉苦脸的?和之之闹别扭了?”
书文摇头,“没有。”
他推了行李往外走,忽然转身说,“安宁,焕哥一直很听你的话,你跟他说,不要去演这部戏,咱们周末还要去石家庄呢。”
“瞎说什么哪,好不容易有他喜欢的戏。石家庄什么时候不能去。你今天是怎么了?有话直说。”
书文想说,演完这部戏,也许永远也去不了石家庄了。可他又担心是自己过分敏感,也许只是久别重逢,老友相见,也许他过分解读了陈焕的眼神。他可别乱说话,搞得好好的两个人有了嫌隙。
“我就是想说,你和之之,有空了去看我们吧,在外头拍戏可孤单了。”
安宁松口气,“你是还没走就想之之了。行,我也好奇片场是什么样的,过一阵活不忙了,就约之之去看你们。”
第二天陈焕打电话回来,告诉安宁,章菲已把一切细节谈妥,他正式参演陌上花。
“导演看起来很凶吗?” 安宁想起他上次的导演很强势,他演的不痛快,差点想改行。
“不凶,尤其对刘云云的,简直言听计从。”
“是和刘云云一起演啊?”
“是啊。”
安宁沉默了半天,她想起来陈焕跟她说过的crush。
“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和刘云云演?”陈焕也想起了他那会儿避重就轻的坦白。
“没有,”安宁说,“我是为你高兴,那会儿你只能演她的男三,你那么痴情地看着人家,人家也不理你。哈,终于有她追着你跑,你不理她的时候了。”
陈焕笑了,“你这什么心理?说得我像小人得志一样的。况且这部剧里人家也是大家闺秀,没追着我跑。”
“士别三日,要她刮目相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故事啊?”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