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众我寡,面前是有备而来的南盛国大军,黑压压一片,好似那空中碍眼的乌云。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方颍淮扫视了一眼身后的三百新兵,手中的缰绳握得更紧了一些,一声令下:“犯我中岳国者,必诛之!”
□□的的卢马仿佛感知到主人的无奈与决绝,忽得长鸣一声冲了出去。
倏然,将军坠马,新兵们自乱阵脚,慌乱中一只战马踏着方颍淮的腰部疾驰着而过。
重伤的方颍淮无意间瞥见马背上那人的衣摆,那上面的花纹竟似曾相识。
“他到底是留我方家一条血脉……”方颍淮的意识已逐渐涣散,恍若置身梦中。
只听得副将大声疾呼:“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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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颍淮是被一盆冷水泼的,他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以极其羞辱的姿态趴在地上,他想试着站起来,可腰部清醒的痛苦以及没有知觉的腿部,令他心头一紧。
“你的腿废了,”陈卿手持他的佩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扁扁嘴不满的小声嘟囔道:“那些人也真是的,不知道下手轻点!”
方颍淮打量着面前的女子,一袭明黄鎏金烫衫,身上佩戴的尽是上乘首饰,定是宫中达贵之人。环视左右,这里的风格一看便知是敌国南盛国。
“我是你未来的将军夫人,你是我未来的驸马。”陈卿得意的主动介绍道,很显然,她就是传说中被南盛国主宠溺过度的刁蛮公主。
“一派胡言!”
陈卿嘴角勾出一抹冷笑:“方将军还不知道吧,你接到的命令是率新兵三百歼灭敌军数十人,而我皇兄收到的则是你们中岳国的一封卖将求和的请和书。”
方颍淮听到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只是苦笑一声,君要臣死,若能战死沙场也算死得其所,可惜算错了一步,那杯御赐的壮行酒里并非剧毒,而是软筋散,以至于他在战场上坠马,慌乱中被战马踏伤了腰部。
可事实真的如此吗?
“而你还能活着,原因很简单,本公主早就看上你了,要和亲。”
方颍淮努力直起身板与陈卿对视,眼神里尽是不甘:“今日我方颍淮战败,宁死也不蒙羞,要杀要剐,给个痛快!”
陈卿不紧不慢地绕着方颍淮走了半圈,猛然抬脚狠狠踩向了他受伤的腰部,语气甚是阴狠:“你记不记得本公主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须娶了本公主做你的将军夫人!”
方颍淮吃痛握紧了双拳,汗水顺着额头滚滚而落,嘴角硬挤出两个字:“做梦!”
“带上来!”陈卿打了个响指,副将司凤骁及百余位被俘新兵都被一根大铁链捆绑着,排成几队拽了过来,嘴里还都填着破布。
“唔唔!唔……”副将见趴在地上被反绑的方颍淮,瞬间红了眼眶,可是被堵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凤骁,是我连累了你们……”方颍淮努力撑着身子回眸看着衣衫凌乱、鞭痕遍布的弟兄们,心里满是愧疚。
“你若不从,他们都得死,包括他们的妻儿老小,”陈卿拔出手中长剑,手起剑落,副将身后的小兵瞬间歪头倒地,慢慢没了呼吸。
陈卿还是很了解方颍淮的,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新兵一一倒下,陈卿摇头轻叹:“死的太快,不好玩。”
方颍淮怒呵道:“你有什么都冲本将来!”
副将见状,怕公主杀了将军,挣扎着挪到将军身旁,拼死护着。
“不急,都有份,”陈卿抬手拍了拍副将肩头,一剑刺穿副将右胸膛,而后温婉一笑,又将剑拔出,剑尖直指他的心脏部位:“不好意思,方才刺偏了,这就送你上路。”
副将闷哼一声,猩红的双眼恨不得杀了面前这位女魔头,身后的新兵好多都吓破了胆,方颍淮羞愤难当,他现在除了以头抢地,什么也做不了。
当陈卿的剑尖刺入副将心口的那一刻,那个高傲的方颍淮终于妥协了:“本将应了!”
陈卿上一秒还如一头嗜血的猛兽,在听到方颍淮的话后,马上扔了手中剑,换了副天真烂漫的面孔,扑过去捧起他的脸,问道:“方才说什么,再来一遍!”
“我……答应!”方颍淮眉头深锁,偏过头去不愿与她对视,又决绝道:“公主也要放了我兄弟们,否则,鱼死网破。”
“你这语气和神情可不太好,本公主不喜欢,”陈卿忽然来了兴致,想当众羞辱他,于是剑起刀落削开了束缚方颍淮双手的绳索。
陈卿笑着去一旁落座,而后优雅的伸出右脚:“这士兵们肮脏的血弄脏了本公主的靴子,可是谁让本公主偏爱你呢,那就让你爬过来俯首称奴,把本公主的靴子舔舐干净吧。”
方颍淮闻言眉头深锁。
陈卿更是步步紧逼:“听闻你和你的副将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本公主不介意也废了他的双腿。”
现下无论是为了凤骁,还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