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表上时针快要指到数字九。
抬起手腕,看着腕表上不停转动的秒针,李柯焦急:“马上就要上课了,顾倾寒怎么还不来。”
说罢,放下手腕,烦闷地跺了下左脚。
“他今天是不是有什么事?或许已经跟老师请过假了?”安梓辰眉峰一扬。
顾倾寒与安梓辰和李柯在同一艺术培训班学习,但所学乐器不同,楼层便不同。
第一天上课,李柯没有搞清楚教室在哪里,愣是把学吉他和学架子鼓的教室都逛了一圈,到现在还一直被调侃。
他与安梓辰就是这样认识的。
说起和顾倾寒的相识,他的脑海中就不禁浮现出一个男孩安静地坐在树下听歌的画面,闭着眼,却让人感觉他很难过。
十二岁的他对此充满疑惑,好奇心驱使他上前一探究竟:“喂,你为什么在这里听歌啊?”
那男孩睁眼,他看到什么情绪瞬间从男孩眼里闪过,只听到男孩淡淡地问:“你就是今天走错教室的那个学钢琴的?”
明明是疑问句,他却没有听出任何疑问的语气。
他们就这样理所当然的认识了。
其实李柯也没想到,因为粗心走错教室,竟然结识了两个如此要好的朋友。
他们艺术班寒假课程是每周三周六上课,周六报道改到周二补课,好像那天顾倾寒在他吃午饭时就来找他,因为记错了时间。
这样的事情竟然能发生到顾倾寒身上?
幸好顾倾寒没有告诉李柯,他是因为跟苏向暖一起写作业才一时没记清楚时间。
不然,后果更严重。
九点整,李柯和安梓辰开始上课,他们决定上完课再去架子鼓班找老师问一下请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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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里弥漫着清新的香气,让人倍感惬意,有不知名的小虫在草丛里轻轻鸣唱,细细微微,像从地下发出的颤音。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一路颠簸的劳累消散,苏向暖和跟苏城韩可回到家乡。
“爷爷奶奶,我回来了。”人未到声先到,一进院门,苏向暖就示意自己的存在。
屋子里的苏爷爷听到这个声音一下有了精神,从摇椅上坐起走出门外,而苏奶奶则是擦擦手从厨房里走向院子。
见到苏向暖,苏奶奶握住她的手拍了拍:“让奶奶看看,嗯,长高了,也胖了。”
“奶奶!”撒娇意味的话语怎么听怎么幽怨。
苏奶奶好像并没在意:“饿了吧?奶奶正好刚做好饭。”
“哇!好好好,去吃饭,快饿死我了。”苏向暖一听要吃饭,可开心坏了,赶紧搀扶着苏奶奶向屋里走去。
苏爷爷朝苏城和韩可点点头,把手放到背后,慢慢地走回屋子,苏城和韩可笑意深达眼底,紧随其后。
只是那时,苏向暖并没有注意到奶奶的状态不如从前。
放好行李洗好手,苏向暖就自觉的坐到餐椅上,看着苏奶奶刚端上桌的一桌子饭菜,拿起筷子就夹肉。
吃到嘴里后五官就绷到一起,赶紧端起碗喝了好大一口汤,结果又烫地她直呼气。
回到家乡的第一顿饭,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开始,顾倾寒要是知道了,肯定又要取笑自己傻。
又是顾倾寒,怎么总是想起他。
摇摇头准备不再想,调整好状态,看着满眼担心的苏奶奶嘟嘴抱怨:“奶奶,您是不是打劫了买盐的阿姨?”
“你奶奶她口味重。”苏爷爷笑道。
“要不,你们出去吃?暖暖好不容易来一次,去吃点好的。”苏奶奶眼中流露出自责。
就这样,苏爷爷就带着他的孩子们去到家附近的一个小餐馆。
他们走后,苏奶奶夹起菜放进嘴里,咀嚼吞咽,失神地自言自语:“真的这么咸吗?”
然后对着大盘大盘的肉发呆。
除夕夜那晚,顾倾寒和洪英是跟沈歆染一家一起度过的,吃完饺子后,顾倾寒没有看春晚,而是一个人出去散步,不知不觉就走到广场。
广场上好多孩子在爸爸妈妈看护下玩耍、放鞭炮,顾倾寒想到在另一座城市的哥哥,不知道他现在还好吗。
“顾倾寒。”是安梓辰,他陪妈妈散步到这里。
顾倾寒点头回应,并向安妈妈问好。
“好,好,除夕快乐倾寒,那你和梓辰聊,阿姨先自己走走,你可要记得代我向你外婆问声好。”安妈妈笑眯眯的,温柔又亲切。
顾倾寒道了声再见。
看着妈妈逐渐走远的背影,安梓辰视线移回,开口:“你那天究竟为什么没去上课?”
听到这个问题,顾倾寒有些惊讶,犹豫了一下,回答,“去舅舅那儿了,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们了吗?”
“说实话。”显然,安梓辰不相信他。
“果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