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没有多余的时间多想,黎诸一把拽上拉莱的手,以当年摘下大学生运动会百米跑赛区冠军的速度向着房门口冲去。
身后野兽的喘息声一声声响彻在耳边。
黎诸摁动门把手,一拉,门应声而开,黎诸刚松了一口气,想着还好没莫名其妙地被锁上,就发现走廊里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安全出口的绿光已经熄灭,所有寝室的门都被大大打开,像是无数野兽张开的巨口。
往左看,往右看,似乎都没有什么不同,他们找不到出口的方向了。
身后的声音越来越近,正在黎诸犹疑不定的时候,拉莱终于一把扯开他死死攥着她的手,然后指向了左方:
“往那边跑!我听见了空气流动的声音。”
黎诸没再细问拉莱究竟是怎么听见空气流动的声音的,他再次把拉莱的手攥在手心,然后往她所指的方向一路狂奔。
不知何时起,怪物所特有的喘息声不见了,走廊里只余他们“咚咚咚”的跑动声,一切都静得可怕。
前方的路无边无际,仿佛永远都跑不到尽头,不经意间,黎诸的目光扫见走廊两侧的房门,霎时后背涌现一阵寒意。
他看见,其中一扇房门的的侧边阴影处站着一个满脸是血的人,鲜红的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门口,逐渐积累了小小的一洼,没有人能辨得清他的容貌和性别,甚至就连那双眼都已经被血糊住了,但黎诸却莫名觉得他在盯着他们。
不仅是他,在无数大开的房门口,仿佛每一阴影处都站着一个怪物,它们紧紧盯着他们,像是坐视无助的困兽在徒劳地反抗。
终于,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终于见到了熟悉的宿舍大门,冲出宿舍大门后,就连黎诸都抑制不住地弯下腰,长长得呼了口气。
他兀自喘息了一会儿,方才站起身,待将目光重新放在拉莱身上时,他疑惑地问道:“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累?”
他素来体格甚好,但经历了这不知多少米的冲刺后仍旧抑制不住地冒汗,但他面前的拉莱却依旧冰肌玉骨,不仅脸上一丝出汗的迹象都没有,就连气息都没乱。
此时,她正以一种难以言描的目光看着他。
黎诸疑惑道:“你怎么这个表情?”
顺着她的目光一看,他发现自己继自己的全球限量款黑色大衣在教学楼大逃杀中光荣退役以后,就连这身统一发放的校服也在方才的撕扯中晚节不保。
他原先以为校服仅仅被撕裂了一角,现在却发现,在跑动中,小半身校服都被撕出了一道豁口,此时如同一块破破烂烂的布挂在他身上。
他原想再把破破烂烂的校服好好整理一番,但看到拉莱那微妙的眼神,他心思一动,改了主意,转而大大方方地把校服上衣脱了下来。
此时正是夏夜,黎诸觉得自己的举动无比正常。
然而拉莱哪见过现代人的这番阵仗,她的眼神飞快地从黎诸裸露的八块腹肌上移开,轻声评价了一句:“孟浪。”
“你说什么?”黎诸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拉莱却将目光刻意地投向别处,然后道:“别浪费时间了,刚才那个信封你拿出来了吧?”
“拿出来了,你还真别说,差点就被那个程淋夺走了……”
他一边将藏在袖子里的牛皮纸信封递给拉莱,一边说着:“这一定是一个极其关键的线索,否则怎么会引起那样大的阵仗?”
拉莱瞥了他一眼,又因为再次不经意间扫到他的上半身而像触电一样立马收回目光,她懒得提醒他那么大的阵仗主要是因为他的大失败,而是语气平静地解释道:“这里虽然看起来是过去发生的事,但本质上是副本邪神想要告诉我们的事。”
黎诸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我们看到的并非完全的真相?”
拉莱点了点头:“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我们见到的情景会因为邪神的好恶变得扭曲,就像是刚才一楼男生宿舍的每一个人都变成了怪物,可能对于祂来说,他们所做的事十恶不赦吧。”
牛皮纸信封里装着一沓信。
拉莱走到操场的塑胶跑道上,坐下后展开一封信开始阅读,黎诸坐在她身边,伸着脖子看向信的方向,笑道:“这封信写的什么?”
拉莱言简意赅道:“情书。”
确实是情书。
借着朦胧的月光,信纸上的字迹清晰可见:
瑛子:
从你入学的那一天我就爱上你了!你的长发、脸庞、你的身段,无一不长在我的(涂掉)点上!你虏获了我的心!
我会爱你到海枯石兰(划掉)烂,黄昏尽进(划掉)头!接受我的玫瑰,成为我的女人吧!
黎诸轻皱了一下眉,低着头笑了笑:“这些高中生怎么都这么……我当时可单纯多了。”
拉莱又往后翻,后面也是一张张情书,平心而论,这些情书确实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