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2 / 3)

有完全恢复,现下又患了风寒,更是虚弱。

她也想要当回夜差!

最好连当一月!

九郎下朝后,先是洗了把脸,又命人去画坊请了先帝的画像过来,放至案上端详半晌,方才开始批阅奏折。李福得了闲,召集了常在殿内走动的几人,提醒大伙儿九郎今日心有余郁结,要他们小心着点。

自遇袭后,九郎明面上一如往日,惹得大伙私下常说,到底是帝王将相,果然沉得住气。

今儿倒是个例外。

九郎是在下朝后变的脸子,陈娥猜测适才朝堂之上必然是山雨欲来。

陈娥与大伙齐声道“是”,复又回去当差。平日里李福放心九郎身边有人侍候,下了早朝后常溜回后院房里补觉,用他挂在嘴边上的话就是“人老乏力,树老空心。”可今儿他却守在九郎身侧,小心谨慎当差,就连偶尔九郎喘气力道大些,他也赶紧抬眼偷瞄,妄图窥探风向。

见着李福如此,陈娥也不觉愈发留神。忽见李福递了个眼神,应是茶水凉了,便赶紧过去想要换杯温的。

九郎瞧着满桌的奏折,心里愈发地不耐烦,习惯地抬眼瞄了眼桌角,正想去拿茶杯,启料一抬胳膊,正好撞在陈娥手腕上。她手一抖,整杯茶水尽洒在那些奏折上了。

陈娥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李福跟着“呦”了一声,狠狠瞪一眼。他才刚提醒过,她就顶风而上,真是不要命了!

眼见着奏折被茶水浸湿,李福赶紧去拿抹布,又叫陈娥起来帮忙,两个人手忙脚乱,李福又不时偷瞄九郎,生怕他一个雷霆之怒,连累他也跟着吃瓜落。

陈娥极其懊恼,李福不是没提醒过,她却还是毛手毛脚。适才她都看见九郎抬手,怎么就没反应过来?

要是九郎一怒之下下令处死她,或是撵她出宫,那她岂不是全都白折腾了?

陈娥将奏折挪至桌边甩干,她倒无心偷看,只是不免扫到几句,折子上不外乎是“子孙昌盛,百代不衰”,“而今宫中女眷,年纪渐长不易有孕,圣上理应广纳民女,施以雨露,瓜瓞绵绵,方能从中择贤”。

九郎于女色上并不热衷,而今后宫诸位妃嫔,除去潜龙邸的旧人,余下的还是他登基初年时擢选的。御史台那帮言官忧国忧民惯了,前些年因着我朝与东夷、西夷两国战事吃紧,不好多加催促,而今西夷国被灭,东夷国臣服,便又四下撺掇,操心起江山社稷了。

言官们忧国忘家,却不知九郎刚经历惊心动魄之事,哪还有心情选妃?

难怪他回来后脸色便那么差了!

陈娥将奏折略略甩了一遍,眼角余光就见九郎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便又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吓得李福抬眼看着九郎。

九郎扫他一眼,却未开口,又见满桌狼藉,索性起身道:“朕去园子里转一圈!”

九郎平日甚少娱乐,上次逛园子还是太后生庚,内监处培植出了新品牡丹,圣上孝顺,这才陪着太后观赏许久。李福一怔,见他已经往门口去了,赶紧跟了上去,“九郎遛弯,身边怎么能没人跟着?”

九郎倒也没有拒绝,只道:“不必太多人跟着,呼啦啦地像个尾巴一样!”

陈娥见着两人脚前脚后出门,一咬牙,不请自去地也跟着去了。

李福回首见她,不由诧异,却又碍于九郎就在前面,没有撵她。

九郎并未传轿撵,他脚步时慢时快,像是在边走边思考事情。直至进了园子,才彻底放慢脚步,选了处亭子坐下。已是初秋,园子里一花独放,满眼尽是菊花。

九郎贪看许久,语气似有轻松:“国色牡丹观久了,反倒惦记起茉莉野菊,清新淡雅,像是小女子!”

抬眼看着站在一旁的陈娥,忽而又道:“你那杯茶敬得好,你是新进宫的吧?”

李福听着九郎的语气倒还算和缓,忙示意陈娥上前回话。

陈娥原本不敢离得太近,此时走过去,施礼道:“奴才是九月新进宫的。”

九郎点头,又叫她起来,“新人手壮!”

陈娥不知该如何接话,只是见他面色平和,心里稍微放宽了些,又听李福道:“御前当差需得小心谨慎,适才要是给九郎烫着,拉上你全族人的命都不够赔的!待会回去就去找金管事领罚,记着,要是再有第二次就算九郎仁慈,本公公也不会轻饶你!”

“奴才叩谢九郎不罚之恩,奴才多谢李总管提点!”

再起身时,就见九郎已经扭过头去,贪看住眼前景致。

陈娥仿佛从九死一生中挣脱出来,只觉浑身酸软无力,站都站不住了。

待缓了会,才感觉稍微好些,见九郎扔是赏菊,她也跟着瞟了两眼。多头菊、案头菊、悬崖菊、独本菊…难怪人说春兰秋菊。

想她前世好歹也是京城富户,她也自诩见多识广,却还是坐井观天了。

陈娥好似开了眼界,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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