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李(1 / 2)

江李道:“奴才不敢欺君。前几日,奴才奉命出宫采买,碰巧在街上偶遇陈慷仁。奴才正要过去打个招呼,谁知就见他转头进了当铺,拿出个花瓶当了些银子。过了会奴才又在城中有名的四季春酒楼门口,见着他从里面出来,迎了几位男子进去。四季春是什么档次的酒楼呀,那里面一道时素小炒就敢卖到十钱一盘?”

江李试探着瞄了一眼,见九郎听得正认真,继续道:“奴才以为凭着他的俸禄,还下不起这等消费的酒楼,何况还是三五人同行。就算小五爷偶有赏赐,他也未必舍得。除非他身家丰厚,早就已经习惯了,可那身家又是打哪来的?这些日子奴才一直盯着他,终于就在刚才让奴才发现,他不知从哪偷了几副画卷,鬼鬼祟祟地抱回寝殿,估摸着是又想带出宫去当了!”

九郎问道:“你说他在酒楼宴请宾客,可知去的都是什么人呐?”

江李道:“奴才当时同跑趟的打听了下,要么是相师,专为城中富户看相算风水,要么家中有亲眷从事媒婆这一行当。奴才猜他大约…是见擢选在即,受此环境影响,也想给自己讨个伴儿吧,所以才这般胆大包天地捞钱!”

这话里的意思,连李福都听明白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眼九郎,就听他道:“媒婆手里握着的几乎是京城所有未婚适龄的姑娘…”忽然看向李福,“擢选的花名册可拟出来了?”

李福道:“听说今儿就能出来!”

九郎道:“你去找几个手脚利落的太监,待会趁着人多热闹,潜入陈慷仁房里,把那几副画卷给找出来。”

江李听了,忙道:“是用一个青色锦盒装着的。”

李福微微点头,见九郎再没旁的吩咐,正要示意轿夫启程,一抬眼就见侧面小路走来两人,步履匆忙,像是着急赶路。

他走近两步,凑近九郎身边提醒:“九郎,慷仁过来了!”

九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慷仁沿着林荫小路急行,手里还抱着个青色锦盒。他身边另跟着个小太监,看样子像是新入宫的。

他正想着要用以什么借口查看,毕竟是老五的贴身太监,总得留点颜面。

忽然,就听几声嬉笑打闹之声,陈娥转头,就见小路的另外一侧,三位皇子正缓缓走来。

好戏就要上演……了吗?

陈娥只觉心里七上八下的,既满怀期待又惴惴不安。

明坤眼尖,率先瞧见了慷仁,喊住他道:“怀里抱的什么好东西?”

慷仁转过身,显得很是意外,听见问话后,明显把那锦盒护得更紧。他表面故作平静,只是开口说话后,那声音都在颤抖,“小爷近日醉心于书画,适才奴才路过珍画馆,就想着借阅几副名家名作给小爷观摩!”说罢,将那锦盒递与身后的小太监,“送至小爷书房,快去!”

“等下!”明坤阻止道,他走到那小太监身边,笑道:“借的什么名家名作,也给咱们观赏观赏!”

那小太监往后退了两步,退至慷仁身后求助。

慷仁笑道:“不过是些前朝的画师佳作,小七爷若是想看,珍画馆里有得是。”

孟安见他似乎有意闹事,三两步走过来道:“七弟一向于诗书画作上没有兴趣,今日怎么转了性子,倒附庸风雅起来?”

明坤笑了,那笑却稍显意味深长,“五哥这般替慷仁打掩护,可是那锦盒里藏了什么违禁的玩意儿?”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九郎仍坐在轿撵里,没有上前调和的意思。

陈娥好奇地看了眼允和,就见他那眉头都快拧成了麻花。

允和鼻腔重重呼出口气,生无可恋地走了过去,劝解明坤道:“不过是几副画罢了,你要是想看,珍画馆里有都是呢。再不济等五哥还回去时,你再借回来,挂在书房里一个月都没人管你!”

明坤自然没卖他这份人情,“六哥莫劝,万一真让我说中了,六哥岂不是也被视为同伙,白担了嫌疑?”

允和砸砸嘴,倒真不再劝了。

九郎冷笑一声,继续看着热闹。

陈娥则盼着明坤能闹得再大点,动静越大,待会这跳梁小丑就越招人笑话。

孟安不愿与之纠缠,负手道:“我看七弟也不是诚心要给我们展示宝贝的,倒像是来胡搅蛮缠的!”

明坤道:“要是五哥不会管教下人,我可就要禀告父王,让他代为管教了!”

孟安动了动嘴脸,大有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势。

慷仁急了,跪下道:“两位小爷,何必为了奴才而起争执呢?”又冲明坤,“小七爷一直就瞧我们小爷不顺,几次三番都差点起了冲突。今儿好不容易愿意去我们小爷寝殿坐坐,何必又伤了和气呢?您若心有不满,只管打骂奴才,奴才保证不喊叫一声,只求小爷您能消气!”

孟安递过去一只胳膊,扶他起身,“你是本小爷的奴才,还轮不到外人管教!”

“我是外人。”明坤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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