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怎么回事,只说自己运道好,迷迷糊糊的时候叫他给看到了。”现在想来,还是没办法让他信服。
单侗,只是重成侯族中的一个旁支,只因此人之无耻,从族地搜罗了许多女子和珍宝送给贪财好色的单衢享用,竟觍脸混成了重成侯信重的手下之一,在刑部牢狱求得一个油水不少的官职。
这样一个卑劣之徒,自然不可能在他眼中留下印象,不过正如顾奚暕所说,此人一无所长,单衠之所以独独将他安插进来,恐怕也没指望他能做些什么好事,只不过不好拂逆重成侯的面子吧。
以此人之愚蠢,无论怎么问都是问不出来的,相当于线索又断了。
君奂期此番说话不多,顾奚暕却从只言片语中得到大胆的猜想,语调颇有几分紧张:“莫非是真有人从中作梗?”
“有没有人,等找到枯鹤道人自会得知。”
过不多时,火势减弱,派出去搜寻的人将整个屏机谷反复搜索了竟也没发现有半片人影,偌大的屏机谷,想要藏匿一个人轻而易举,毕竟人力有限,没办法真的把每一寸土地都搜刮干净。
顾奚暕道:“天色不早了,世子既已回来还是莫要延误进宫复命的时机,不然倒给了别有用心之人说闲话的机会。”
君奂期身体背对着霞光,整个面容笼罩在暮色之下,表情凝固,形如玉雕。半晌,屋舍终于烧尽,顾奚暕指挥人手把烧毁的废木移开,清理尚且完好的物件,但黑色的灰烬充斥在废墟当中,这样的大火,足以将一切烧得面目全非。
这件屋舍绝大部分还是以竹子搭建,只有关键的房梁等处才取木材,若非谷内常年水汽氤氲,物料潮湿,只怕什么都烧不剩了。
顾奚暕的人在废墟内起出一座烧得发红的丹炉和若干被火熏黑的瓷瓶,大概是谷主人唯一不受水火侵扰的物件了。
顾奚暕打量君奂期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心中一叹,暗自腹诽两句,咬咬牙撕下一截衣襟,把瓷瓶归拢出来擦拭干净,递了一只给他,端详着瓷瓶外部纹样,说:“这黑白双鱼图样,确然是清净观之物。”
君奂期察觉瓷瓶质感有异,将佩剑递给身边侍卫,打开瓶塞查看,居然空空如也。
顾奚暕见状稀奇的“咦”了一声,有点不信邪的把自己那瓶也打开,发现瓶中空无一物,连忙把所有的瓷瓶都查看一番,有些是空瓶,有些装了丹丸,细小如珠。他粗通药理,通过分辨气味,断定瓷瓶中不过是寻常药丸,功效微小,最多防病而已。
君奂期将发现辟谷丹的事情大略与他说了,神情晦暗,那边的下属移开了丹炉,顾奚暕随意张望一眼,嘱咐他们仔细搜索,但凡只字片纸都不可放过。
留下的人手不多,只有十几个,但因屋舍主体竹木构造,狼藉的废墟很快清理完毕,有一人回禀说只找到一些衣料的碎片,并无可疑之处。
顾奚暕凑近看去,语气平平的说:“不过是女子的衣料罢了,咦,这是什么?”他借了一柄剑以剑鞘挑起那角颜色普通犹如抹布的布料,若有所思道:“这衣料竟有如此光泽,虽是被撕扯下来,却完全没有被火焚烧的痕迹,应当好生查上一查。”
君奂期闻言走了过去,目光却被已经烧得只剩碎片的布料所吸引,那块碎料经纬细密,原是淡雅素净的水蓝,而今却呈现一种暗红,就像是被血浸染过。
他不敢细想,临华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君奂期僵硬的捏着那片碎布,顾奚暕连声呼唤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但没听清他到底叫了什么,淡声道:“一起带走。”
众名下属散乱聚在一处,跟在他们身后护卫,不知是谁踩到了哪处,废墟旁边的大石下方发出机关运转的动静,顾奚暕率先停下脚步,循声看过去,那块大石下方居然不是土地,而是有一方类似石碑样的石地,现在正有一尊石像在机关的推动下缓缓升起。
那石像雕刻成人的形状,十分之逼真,外衣太极图形的纹路,箕张的头发,凸出的眼珠,枯瘦的肌肉,其身后背着一柄长剑,远比正常的剑要长出许多,腰间挂着一只葫芦和吊坠,这副形象……是个道士。
那枚吊坠的形状十分奇特,浑似太极图双鱼的一半,顾奚暕向来博学强识,看到那枚吊坠的瞬间就想起清净观掌教真人的信物正是此形象。不过由于君奂期并未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情况全部告知,是以他惊诧归惊诧,却也没了下文。
“如果说只是塑像,未免太过鬼斧神工,足以以假乱真了!”顾奚暕叹息的语气难掩夸张,不过倒是真真切切的道出了自己匪夷所思的感觉。
君奂期抚摸着那枚石头质地的吊坠,感到手底有股奇怪的感觉,摇头道:“这是石化的封印,一般来说,只有重华山的祭司或是南国王室的供奉才有能力做到。”
“封印?你是说直接把他封到石头中?”顾奚暕不可置信的问。
君奂期道:“不,是直接把人石化,禁锢魂魄,凝固血脉,既不生也不死,任凭外界怎样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