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说只要建崇帝肯放人,谁都可以接到明璎皇女的请帖了。
霓乐转头求道:“父皇,儿臣想去!况且昌仪不是一向崇敬心觉大师的教义吗?此次盛会岂可错过?就算您舍不得君昭仪,看在儿臣的份上您就允她陪我们去旻都,可好?”
霓乐公主撒起娇来是完全没有金枝玉叶的负担,蛾眉一皱,语声透着小女儿家的娇气,俨然受了委屈的模样,直将人的心都融化了。面对霓乐的娇声央求,建崇帝一片慈父之心溢于言表,叹了口气道:“罢了,你若要去便去吧,临华沉稳,在你身边还能替朕看着你些。”
霓乐愿望得到满足,笑嘻嘻朝建崇帝敬酒:“谢父皇!”随后趁着建崇帝与津平侯君臣之间叙话,悄悄走向旁边的席位,朝自己颇熟识的几名臣女询问她们的想法,称只要愿意跟她去旻都一游的无需顾忌,必定为她们尽力游说。
霓乐率先看向公仪云菲,问:“公仪,如此盛会你是要去的吧?”
公仪云菲不屑地哼了一声,佯装对此事不感兴趣道:“这伽蓝节是佛家节日,你知道我的,我可不信什么神呀佛呀的,这法会我可没兴趣。”霓乐吃了个瘪,却不恼,指着殿中侃侃而谈的津平侯道:“你瞧这南国的一个臣子便长得如此俊美,他身边随行的侍女随便挑一个都是仙子之貌,还未知那神秘的明璎皇女是何等姿容。再说了,到时候我和昌仪走了,临华也走了,临华去旻都,她哥哥也必定是要去的。到时候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帝都,多无趣啊,难不成你一个人天天去找秦楼燕的麻烦不成?”
公仪云菲闻言抬眸一顿,神情有所松动,霓乐便道:“你呀就听我的,和我们一起去吧。”
说动了最难缠的公仪云菲,霓乐又相继劝服景宣公主和几名官宦之女,等问到宣顺侯千金章绮月时,却又受到了挫败,章绮月不着痕迹地一瞥那津平侯,轻声道:“臣女身有隐疾,此去南国山水迢迢舟车劳顿,臣女怕是不能适应。”
霓乐不解道:“绮月,你母亲是南国的公主,算起来和南国王室尚有一层血缘关系,何必推辞呢。要说这身体,临华比你更不济,她不也还能去?这南国毕竟是宣顺侯夫人的母国,难道你就不想代你母亲会故国看看?”
“公主有所不知,臣女幼时就有道长算过,命格脆弱,此生都不得远离家门,若是执意远去恐有血光之灾。”章绮月委婉推拒,“不过家母却是有些想念故国,若公主不弃,还望到时能替臣女传书一封,以表心意。”
见她如此执意推辞,霓乐也不好再劝,“好吧,书信也好礼物也罢,你若想送本宫绝不推辞。”
章绮月向来在公主与贵族千金之间长袖善舞圆滑世故,如此与三位公主交好的关系居然弃之不顾,着实令人倍感意外。公仪云菲暗中将她的表现收入眼中,想来章绮月方才所言不过是托词借口,说不好她与南国私下有什么事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云菲撇撇嘴,眼中浮现一抹好笑的意味。
宴会过后众人各自散了,未曾逗留。这津平侯是代表南国女王与储君的使者,纵然两国交好,却也未有长留的道理,根据礼部早就拟定的行程,两日之后津平侯的队伍便要返回旻都。而伽蓝法会开始的时候就是本月底,剩下的时间不多,唯有随津平侯一道,才方可不会错过法会。
这次机会是云菲暗中与南国的明璎皇女交涉才争取来的,虽然公仪家族在南国设有据点,但陪临华去往旻都才只是个开始,之后成功潜入王宫面见那神秘的王室供奉才是计划的关键。此去旻都机不可失,伽蓝法会只举办三日,哪怕三位公主在此,但临华身为御前女官必定是要尽早回朝。时间紧促,她必须提前做些准备。
夜浓露重,云菲的马车停在相府门前时已有人等待许久。
牵着马的人几乎与夜色相融,云菲掀开车帘竟一时为看到他的身影。秦徽雨一声轻唤,云菲听见自己的名字,走到台阶一侧的石狮子前,凭借灯笼朦胧的光晕才看清眼前人的样子,一身海棠色的织锦衣衫,熟悉的面容透着几分清郁的气质,俨然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云菲一笑:“是你。”
秦徽雨点头,犹豫片刻道:“云菲,你……真要去南国?”云菲不解地望向他,“那是当然,姜晔期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在她如此落魄的时候我岂能不拉她一把?”
秦徽雨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躲过云菲灼灼的注视,“我明白你对她的好意,只是我觉得她现在这样子没什么不好的,忘记过去这不正是姜晔期一直想要的吗?她现在是君昭仪,上得陛下宠信有加,下有亲人爱护,以前姜晔期苦苦寻找七星塔妄图逆天改命,这些她已经得到了。你何必多此一举,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呢。我听闻巫族秘术颇多古怪,虽然王室供奉神通广大,能够以秘法打通人的气海,快速修成武功,可是一旦出了什么纰漏,也许姜晔期醒来后会恨你会怨你。即使是这样,你也在所不惜?”
云菲眼珠转了一转,这个问题她自然是考虑过的,于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