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云菲囫囵应了一声,几乎是狼狈地躲开了他审视的目光,转身快步离开。
回府的路上,云菲只觉这时间这么的漫长,仿佛凝固了静止了一般,她伸手抚向自己的胸口,胸腔里面那颗心正砰砰的跳着,像是回应着那份情意。一时间她心乱如麻,不由自主地拍拍发烫的脸皮,试图将那种蔓延上全身的热意驱散。这情感她没法回应,她也不忍心打破这份美梦。
如何能够坦白呢?最心爱的女人,最疼惜的妹妹,早已化作别人的灵魂,这对君奂期来说不是太残忍了吗?虽然云菲早已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但也着实不忍心去伤害他,那是多么骄傲的人啊,芝兰玉树遗世独立,年少时就失去了母妃的爱护,背负着不共戴天的杀母之仇,她真的要告诉他真相吗?
可是如果不告诉他真相,她已经不是他深爱着的公仪云菲,她又该何去何从?
云菲的身体晃了一晃,原来是马车行至相府门前终于停了下来。云菲定定神,疲惫的摇摇头,将那些纷乱的思绪晃走。
寝室里的桌上,果然放着件什么东西,是一个长而窄的木匣,木匣表面的漆色呈现出温润的殷红,雕刻了繁复的纹路。云菲若有所感,打开木匣,里面淡黄的丝绢上静静放着一把长剑。剑鞘样式古拙,似是要比寻常的剑纤细几分。
云菲拿起剑,剑身从剑鞘中抽出数寸,雪亮锐利的光芒瞬间照彻双眼,果然,这是举世难寻的名剑,惊鸿。
惊鸿剑历来为紫霄山中人使用,从来未经过外人之手,自从惊鸿剑的上一任主人离世,此剑就一直被封存在天宗的剑阁中。君奂期身为天宗宗主胤清唯一的嫡传弟子,得到这把剑并非难事。只是天宗远离尘世,门规森严,从开门立派之时就定下门中之物不得传与外人的规矩,君奂期如此明知故犯,也不知是否触了某些人的霉头。
不过君奂期肯取出惊鸿剑应该也是认同了自己所做的决定吧,根据云菲的了解,君奂期十一岁丧母,紧接着就上紫霄山的天宗学艺,直到两年前才下山,整整修习了八年的时间。在他学艺的期间里,君奂期每年都偶有回京,在世人面前就是沉醉于温柔乡里玩世不恭的王侯世子。这些年他韬光养晦,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为的就是血洗晋平王妃无故冤死之仇。如今君奂期羽翼已丰,也着实到了报仇雪恨的时机了。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搜集证据,然后兴兵起势,纵然杀害晋平王妃的真凶只是现今的皇后与贤妃,但整个皇室他也是必然要报复的。外有离魏虎视眈眈,内,贤妃所出的老四也必定不甘屈居老七之下,届时烽烟四起,天下就要乱了。
只不知,在那之前,姜晔期那厮是否能够恢复记忆。那晚在南国王宫之时,司空镜在使用玄方塔施法时曾透过玄方塔察觉到姜晔期身体有异,竟然发现她的魂魄与身体并不相容,或许就是因为这一点她的记忆才会缺失。司空镜告诉她说,玄方塔是重华山的圣物,有凝元神固魂魄的作用,姜晔期若能将体内的力量完全融会贯通,也许她自己的意识才能真正觉醒。若是一直不能恢复如常,也可前往重华山请大祭司摇光亲自出手。重华山灵气充沛,再以众祭司和法阵加持定能使其心神与躯体融合,强行找回记忆。
总之,帮姜晔期找回记忆并不是件难事,总有办法的。
傍晚云菲驱车回到宫中。现在的临华不同往日,跟着建崇帝和一众大臣忙起来了,只为解决南方水患之事。云菲一直在止嘉阁等到夜深时才看见她的身影,不知在修文殿君臣之间商量出了什么,临华从天亮站到夜半,居然毫无疲惫之色,反而精神奕奕,面上交织着几分憧憬几分犹豫,竟连殿内多了个人都未察觉。
云菲见她那副喜怒形于色的表情,便起身问:“发生何事,居然这么傻傻的样子?”
临华被她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哎哟”叫了一声,拍拍心口,定定神道:“是你呀。”
云菲翻了个白眼,“不是我还能有谁?”
临华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茶自然是凉的,权当做水喝了。她将建崇帝的旨意转述一遍,建崇帝与以上官聿为首的几名重臣商议许久,最终决定派五皇子司善钧南下处理水患之事,又命临华率领赈济司安置灾民,代表朝廷发放粮米钱财。旨意已经经行中书门下,明日早朝便会宣旨。
“这么快?”云菲喃喃道,“工部、户部由五皇子掌管,如此决策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赈灾什么的,再派个旁人去就是了,你凑个什么热闹啊?真不知道陛下怎么想的,南方这水患一起,到处都是流民,乱的很,搞不好还会弄出疫病的。你这么娇娇弱弱的,就凭一个虚职,怎么压得住下面的人和事啊?”
临华说道:“无需如此担心,朝廷委派的钦差队伍定然是有卫队保护的,何况还有五殿下一起,我安全得很。”
云菲意味不明地笑笑:“此次你南下办的是公事,无论是我还是君奂期都没办法陪着你了,你身边就只有个飞琼,跟你一样手无缚鸡之力,两个弱女子可不就得倚仗人家五殿下了呗?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