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全孝是个性格有些柔弱的少年。他长的有些女气,又不像崇应彪一样能把所有欺负他的人怼回去,在营里总是被其他人欺负。
这次手臂受伤也是和其他人打架的时候被弄伤的。
“真是麻烦你了闻婴姐。”苏全孝只比她小两个月,却总是说着“长幼有序”,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很是亲切。
“如果不是我不中用,就不会弄伤手,害的你帮我给千夫长洗衣服。”
“谁说你不中用了,我不也总是挨打。”闻婴一边洗衣服一边不忘安慰他。
“千夫长说的。”虽然千夫长有五个,但是苏全孝口中这么尊敬的千夫长只能是崇应彪。
“他说你就信啊,你这傻子。”
苏全孝挠挠后脑勺,“千夫长不会骗我的。”
“你怎么这么相信他啊,整个营里就你最傻,被他这么欺负。”闻婴愤愤地使劲搓他的衣服,“人家姬发和鄂顺他们都是自己洗呢。”
“洗个衣服算什么啊,”苏全孝腼腆一笑,“反正我也要洗自己的衣服,顺便就洗了。而且千夫长很照顾我们北方阵的人,闻婴姐你以后就知道了。”
闻婴没再说崇应彪的不是。
她来的这段时日也摸清了大家的相处模式。
西伯侯的儿子姬发人缘非常好,很上进,主帅也颇为看重他。
东伯候的儿子姜文焕与王孙殷郊是表兄弟,南伯侯的儿子鄂顺更是太子妃的亲弟弟。
只有崇应彪没有亲眷在朝歌。四个人里他最为势弱。
更何况北地自来没有其他三个地方富庶,多为苦寒之地,所以北方阵的质子们总是和其他阵的人发生摩擦。
苏全孝最初因为长相太过文弱,总是被其他人欺负,包括崇应彪。
但是崇应彪会帮苏全孝揍哭所有欺负他的其他方阵的质子们。
“他很护犊子。”闻婴中肯的评价。
崇应彪并不太得殷寿喜欢,自己处境算不得好,却靠自己拥有立足之地,还能站出来维护整个北方阵。
怪不得每一次机会他都拼上全力。
不过是想让他们都能好过一点。
朝歌拨来的补给只有定数,诸侯们也不允许额外送物资。
补给分配便是一门大学问。
殷郊自不必谈,从上往下,鄂顺的南方阵每次都是最先领物资的那批人。
随后是姜文焕,因为姬发和殷郊好的穿同一条裤子,姜文焕和他又是表兄弟,所以每次都是姜文焕和姬发一起。
最后的当然是崇应彪。
每月发物资的时候北方阵都会抱怨连天,冬衣不够厚,夏衣少几件,武器粗糙,炭火短斤少两等等。
“他是很好的千夫长。”少年稚嫩的脸上满是信任,“闻婴姐你不要对我们千夫长有偏见。”
闻婴失笑,“我的看法重要吗?”
“重要!你没来的时候我们千夫长总是一个人,你来之后千夫长笑的次数都变多了。”
总是一个人吗。
她垂眸,想起了自己最初在碧游宫的时候。
她年纪小天赋却高,又是闻仲的侄女,师祖金灵圣母对她更为亲眼,其他同辈的弟子最初看她年纪小就爱排挤她。
一个人修炼,一个人吃饭。
后来师祖发现端倪,对他们严厉警告后她的日子才变得热闹起来。
“你们千夫长知道你这么喜欢他吗?”她逗他,“要不要我帮你给他说说。”
“不了不了,”苏全孝脑袋摇的像拨浪鼓。
“噗嗤,你表情看起来是真的害怕。”
这时一个南方阵的质子也过来洗衣服,块头很大,路过苏全孝身边的时候故意撞了他一下,把他撞的一个趔趄。
“路这么宽也能撞到人。”闻婴站起身来。
那人不屑一笑,“苏全孝,你长得像女人不说,现在还喜欢和女人玩儿了。”和他一起的两个人浮夸的哄笑。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最初我师兄师姐们不喜欢我这个小屁孩,”闻婴突然说了一句无关的话,苏全孝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你的手是他们伤的吗。”她问
“不是,是他表兄。”苏全孝看一眼他们,有些小声地说,“千夫长把他打的下不来床。”
敢情是来给他表兄出气。
“不过是靠着闻太师才能进营,真以为自己是千夫长了。”为首的那人从上往下打量她一眼,“这里没女人的事,你快走吧,我怕你等会吓哭了去找主帅告状。”
苏全孝将闻婴挡在背后,“闻婴姐你快回去吧,我应付得来。”
“是什么给了你们我很弱的错觉。”闻婴拨开挡在她面前的少年,伸出手掌顺着河流从上往下一划,“等会可别哭着去找鄂顺。”
三个人笑的前俯后仰,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