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了一个多月闻婴人都快发霉了,正当她一个人闲得数蚂蚁时,鄂顺从马上摔下来伤了手。
“行啊你,为了偷懒这招都想出来了。”两个伤残人士在营帐里啃地瓜。
“我没有偷懒,只是有点走神。”鄂顺好脾气地解释,“再说了,这都一个多月了,你早就该去训练了,你还不是在这里偷懒”。
“走神?”闻婴谄笑,赶紧岔开话题。
“嗯。”
“说吧,你都起了个头了怎么还能只说半截。”
“前两天太子妃召见我,说是想给我定亲。”鄂顺颇为苦恼。
去岁鄂顺的长兄去世后,他已是南伯侯硕果仅存的嫡子,如果不是他在质子营的话早就应当娶妻生子了。
“这是你们家的主意?还是太子……”
“我父亲和姐姐都觉得好,但是被太子知道后,他说人选他来定。”鄂顺脸都快皱烂了。
闻婴想了想,“你是害怕太子定的人选你不喜欢?”
“要是娶一个霸道又不讲理的姑娘怎么办。”
“你是害怕娶一个崇应彪那样的姑娘?”闻婴转转脑子,霸道又不讲理是崇应彪没错了。
鄂顺被呛得惊天动地,好一会才回过气来,一张秀气的脸呛的通红,“闻婴,我时常在想你的脑子是什么做的。”
“形容的很贴切对吧,对外人经常霸道又不讲理,你说的就是崇应彪啊,他还有副好皮囊。”闻婴不觉有异。
鄂顺怜悯地看着她,“你的眼睛也有问题。殷郊才是最为俊美的,每回宫宴都有贵女给他送信物。”
“我跟你说这个干嘛,扯远了,反正我现在很烦。”
“这有什么好烦的,”闻婴想鄂顺果然是个笨蛋,“你去看看那姑娘不就好了吗,我给你打掩护。”
“这行吗?”他迟疑。
“这有什么不行,我的名头在朝歌还是好用的。”闻婴拍拍胸脯,“这事包我身上了。”
说走就走,两个人鬼鬼祟祟地溜进马棚直奔朝歌城。
“你先别给他们说。”鄂顺叮嘱道。
“为什么?怪不得咱们俩这么鬼鬼祟祟。”
“你还不知道那几个嘛,他们会笑我!”鄂顺翻了个白眼。
上次殷郊被送了几个貌美的侍女就遭到了长达月余的嘲笑。
闻婴报以深刻的同情,鄂顺向来嘴笨,殷郊还能回嘴,要是鄂顺被姬发和姜文焕两个嘴碎的挤兑恐怕结巴都要急出来。
“对了,还没问你太子预备给你定哪家的姑娘呢。”
“田宰家的三女儿。”
闻婴口中的水喷了出来。
她很难想象鄂顺等会儿见到真人的表情。
“你自己想要的姑娘是什么样的啊。”她抱着侥幸心理,或许鄂顺喜欢这样的呢。
鄂顺困惑的看着她,“我也不知道啊,姐姐说娶妻就是一个姑娘长长久久地陪着我,但是我想象不出来她该是个什么模样。”
“你想想,是端庄贤淑像姜王妃一样的,还是像你姐姐一样貌美的?或者像我这样厉害的?”闻婴得瑟地咧嘴笑开。
鄂顺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除了姜王妃,你举的是什么例子,我姐姐那也能叫貌美吗,从小母亲就说她还不如我长得好看呢?”
“还有你,你能是个姑娘吗?说这话你不亏心吗?”
?闻婴对鄂顺那仅剩的同情心烟消云散,她慈祥的看着他,“真有你的,鄂顺。”
田宰府邸。
“鄂顺,你的腿不要抖了。”闻婴淡定的吃着点心。
鄂顺脸红红的,“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你怎么到我家来了。”一股浓烈的熏香,环佩玎玲,一位金光闪闪的贵族少女款款而来。
单论相貌而言少女长的尚算不错,但是艳俗的首饰和倨傲的表情让人很难产生好感。
鄂顺的脸白了。
看着这位移动的首饰架鄂顺一时惊的说不出话。
“哦,来城里买点东西,顺便看看你。”
“你有这么好心?”她冷哼一声,“去岁宫宴上你可是坏了我的好事。”说完目光在鄂顺脸上打转,“这是你的男宠?长的不赖嘛。”
田宰位列三公,位高权重,此女子名为田蒲,是他极宠爱的幺女,她母亲是大祭司比干的长女。
出身高贵有些嚣张跋扈可以理解,田蒲却是出了名的大胆荒唐。
太子启好色,田蒲亦是好色,所以太子启引以为同道中人甚是宠爱这位表侄女。
去岁她趁着醉酒摸进了殷郊的寝宫,殷郊的衣服都被她扯破了。
要不是姜王妃和闻婴正巧赶到还不知道那天要出什么乱子。
当时质子们都在前殿所以不知道这位非礼殷郊的女子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