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婴一夜无梦,等起床的号角声吹响时她才醒过来。
她怎么在自己的营帐里!她赶紧从床上跳起来,崇应彪从外面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身上满是寒气。
“快洗漱吧,要拔营了。”外面正在下大雪,他的睫毛上都是霜雪。
“我怎么睡在床上了!岂不是我昨夜没巡营!”
“放一百个心吧,昨夜我替你巡的。”崇应彪放下水盆转身离开,“我也要回营帐洗漱了。”
闻婴震惊的拍拍脸,她不是在做梦吧,最近崇应彪对自己也太好了,不仅给她带了皮裘,还替她巡营,甚至他还记得端盆水给她洗漱!
直到骑在马上的时候她都还百思不得其解。
她左手边的是姬发,素来细心,“闻婴,发什么呆呢。”
闻婴想了想,开口道,“你说,一个平时特别霸道,衣服都是别人洗的人,突然对你特别好,什么事儿都帮你做,他是为什么呀?”
“有求于你?”姬发脱口而出,“定是崇应彪想让你帮他做什么事。”
“你怎么知道是他!”闻婴大惊失色,她可是一点儿没提崇应彪三个字啊。
“整个质子营,还有别的人不洗自己的衣服吗?”姬发用嫌弃的眼神看着她,赤裸裸地鄙视她的智商,鄂顺到底喜欢闻婴哪一点。
“可是他有什么要我做的可以直接说啊,我又不会不答应他。”闻婴闷闷不乐。
姬发瞪大了眼睛,崇应彪该不会见不得鄂顺和闻婴好,所以想使坏吧,诸如让闻婴离鄂顺远点之类的。
太阴险了,不愧是崇应彪,姬发暗暗为鄂顺打抱不平,“闻婴,你觉得鄂顺怎么样啊”
“挺好的。”闻婴提不起劲儿,要死不活的回答他。
“你俩有完没完,一直在说,说什么呢,我也想听。”闻婴右手边的崇应彪突然出声。
“我在说我觉得鄂顺挺好的。”闻婴毫无感情的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话。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可惜闻婴此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听到崇应彪咬牙切齿的语气。
“我说,我觉得鄂顺挺好的。”闻婴不耐烦地回道,是风太大听不见吗?
不过这次她声音太大了,连殷寿都转过来看了她一眼,呵斥道“闻婴,噤声。”
鄂顺一脸迷茫,眼神示意姜文焕,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提我做什么?
姜文焕得意一笑,看来姬发正在牵红线,眼看着这是要成功了。
殷郊也转过来冲鄂顺笑了一下,看,还得是靠姬发。
鄂顺更糊涂了,一个两个鬼鬼祟祟的都在笑什么。
冀州易守难攻,第一轮进攻出乎意料的失败,紧接着第二轮第三轮,都被勇猛的冀州军打了回来。
“休整,明日再战。”殷寿倒是不急不躁。
本来大家战战兢兢,看殷寿没有发火,也就放宽了心。
大家围着篝火把带的干粮拿出来热一热。
姬发和姜文焕对鄂顺挤眉弄眼,示意他把烤热的干粮递给闻婴,鄂顺不明所以,但他还是乖乖的照做。
“给,我这个烤热了,我们换一换吧,把你这个凉的给我。”鄂顺好脾气的将两个人的干粮换过来。
崇应彪突然把鄂顺挤开,“你挡着我了。”
闻婴不说话,默默吃饭。
“怎么,鄂顺的干粮更好吃?”崇应彪狠狠咬一口饼,用力咀嚼,活像咬的不是饼是鄂顺的骨头。
大家的干粮的不都是一样的,闻婴翻了个白眼,不是很想理他。
“不想和我说话只想和鄂顺说?”崇应彪一把抢过闻婴手里的干粮。
“崇应彪你发什么疯,”闻婴气的站了起来,“不吃就不吃。”
她气冲冲地回到自己营帐,崇应彪跟在后面,“你跟过来做什么。”
“觉得鄂顺好是吧,不想要我跟着你想鄂顺跟着你是吧。”崇应彪额角上的青筋跳动,脖子通红。
“你今天怎么总是找鄂顺的茬,和他有什么关系。”闻婴也生气了,“你有什么要我做的事大可以直说,何必搞这些歪歪绕绕”
如果崇应彪对她的好都是有目的,那傻乎乎开心的她算什么。
“你真是不识好歹。”
“你才不识好歹。”闻婴气的鼻尖眼睛通红,像极了雪地里的兔子。
看她眼睛红彤彤的样子他又有些心软。
他去牵她的手,闻婴躲开。
崇应彪自来是这个性子,越是要和他对着干,他越是不愿意顺着那人。
闻婴越是躲开他就越想要触碰到。
他碰到闻婴手腕时,闻婴手腕一扭反手擒住他的手腕。
“你这招可是我教你的。”他使了巧劲借力一拉将她的手臂禁锢在她身后,再用自己的手臂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