悖者(1 / 2)

“三娘!”

张朝云话音甫落,扈三娘眼锋一凛,手起刀落,雪亮刀面狠狠就那雪鬃马臀一拍,登时,嘶鸣彻空,前蹄立踭。

茹昭猝不及防,心下一惊,舒缰稳固身型,不想腰身一紧,转眼,竟被三娘轻舒猿臂,生生擒至她坐上来。那雪鬃马受了惊吓,一溜烟儿,蹿入密林中。

“张朝云!”茹昭厉声喝斥,墨眉一横,“你这是劫道!”

“这位茹小娘子,你现下是嫌犯,有权利保持沉默。”

“你们要带我去哪?”

“好了,你莫再乱挣,否则一会儿奔马摔下去。”三娘固了固手臂,继而一彻缰绳。

“驾!”

“驾!”

两声呼喝荡将于林,两马拔蹄,绝尘而去……

北上径投官道,几人奔马而行,直至日头西斜,方于一处酒店歇脚。茹昭不再叙聒,心下思忖,一点点抽丝剥茧,仍猜不透张朝云的盘算。

寒夜,是深潭,虚渺的月影似抹薄霜,将溶,未化,霎时渗入夜潭中……

霜月凝落薄雪,飖飖,自青緺色飘坠,絮絮,沾于庭中红梅,碾作凡土之表,落至她乌盈的绿鬓畔……廊下的茹昭觑见着她白了头……

倏然,冷风劈面,茹昭身子快过思绪,自髻上抽出竹骨钗横亘眼前,隔档住跟前那杆提炉枪,向来兵刃,一寸长,一寸强,角力实非上策,茹昭晃身,收招一滑,钗骨银锋顺枪杆而上,直削向朝云持枪手掌;朝云机警,换手持枪,疾速闪过袭来银钗,又辄两击,银钗骤断,她索性擒住枪杆一侧,同她玩起了牵钩……

却怎料,朝云气力压她一筹,下一秒,枪杆猛然一收,她手劲未脱力,被她拦住腰窝带至跟前。

两人四眼,被串了线,却似斗鸡一般,戟指怒目,实在难舍难分……

“你放手。”茹昭近乎咬碎银牙勒令。

“不放。”朝云乌浓杏核眼弯弯,水湾眉锋单侧高挑。

“你放不放?”茹昭沉眼。

“不……”

忽而,张朝云直觉面侧两边双颊一紧,下一秒,是茹昭贴近,放大的脸,接踵而至的是额头碎骨般的痛……

头锤……向来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后手。

“草!张昭!你大爷的!”

“你活该!我说了,别叫那个名字!”

“欸……”张朝云揉搓额骨,顺势一躺,仰于雪地,乌浓杏眼怔然,凝瞧飘雪夜潭,呐呐:“阿昭……你当真不愿见叔父一面……”

“你是要我去见他?”茹昭提声质询。

“怎会。”朝云轻叹,又道:“我不勉强你。”

“那带我走是何意?”

“阿昭。”张朝云蓦然起身,钉眼瞧她,良久,一字一句:“唯独梁山,你去不得。”

“只因他们是你口中的贼寇?”

“贼寇?”张朝云轻嗤一声,眼皮一翻,又顺势躺下:“官爵……世人皆有反抗的权利,历朝不都是篡夺神器,窃钩者诛,窃国者侯,成了,左不过是历史再轮回一次,但梁山,注定难成大事。”

“你为何如此笃定?”

“我只笃定一点。”张朝云直起身,霜雪肃穆的脸,沉声:“你,不该掺和其中。”

她的声不高,却异常凝重,穿梭风雪罅隙,绵延千疆万里,直飘荡到太古洪荒,悠远得,好似来自另一时空的谶言……

“朝云你……”

“喂,你们二人这是演的那一出?”不远处,身披一件苏芳色绸缎披风的三娘自雕木胡梯走来,撞见二人窘态,笑弯了眉眼:“莫不是切磋了身手?”

“谁赢了?”

“当然是我。”

“自然是我。”

“你那双只能耍耍小刀,玩玩花钗的细腕子,别来献丑了好吗?”

“你额头不痛了?”

“是了,你们两个,怎的额头都红了?”

“问她,她不讲武德。”

“求胜之策,手段灵活一点无可厚非。”

“我们到底要去哪?”

“并州,去投奔呼延叔父,只不过他现在不在驻守地。”

“那当下?”

“沧州,东庄。”

“你与柴大官人相识?”

“是。”

三人奔马行了七日,迤逦投到沧州地界儿,近石桥,却见好一片芝兰并砌,繁花盛景,三人溶入其中,踏雪寻梅,穿行暗香疏影……过桥,三人方才瞥见雪砌的东庄,犹似神霄绛阙。

未行至庄前,三娘低声问询:“兀然造访,会不会太过失礼?”

“此前我曾修书一封寄与柴大官人,宽心。”朝云眨眼轻笑,示意二人。

“你如今倒是细心很多。”茹昭含眼,温笑揶揄:“还不知你是如何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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