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别无二样,肌肤盈盈,此刻低着头退了下去。
叶湘怡不喜青台阁的丫鬟,因为好几次叫她撞见这些吃人主人家东西的奴婢们吃里扒外,在说她那妹妹的好话。
“姨母,湘儿许久没见姨母了。在太夫人那说不尽兴,一出来便寻到姨母这了。”叶湘怡搀扶着人进了厢房,在屋内侧面的软塌上坐下。
柳氏看破不说破,正巧她也寻叶湘怡有事。
端起手边桌案上下人上的茶吃了一口,懒懒抬眼挑明道:“你父亲拜托的事我知道,只是强扭的瓜不甜。你在府上也待了半月有余了,可与二公子有过什么接触?”
一听得柳氏对这事的不看好,叶湘怡急了,一手紧紧攥着手中的锦帕。
柳氏却仿若没看见,只是轻拂茶盏,细嗅茶香。
她憋不住了,急不可耐道:“姨母,不是湘儿不主动。是二妹妹她,她勾着二公子不放。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以为天下的男子见了她都要走不动道。”
叶湘怡也没有那么傻,说出南栖在萧衍房中待了半夜的事。
万一姨母改了主意,做主将这大好亲事说与叶南栖,那一切就完了。
她只能挑了些不好的来说,伸手摇了摇柳氏的手腕道:“姨母,你许是不知,家中也给二妹妹寻了桩好婚事的。”
“就是京中的三品大员,刘左副都御使,位高权重,本是是妹妹这样的身份想也想不着的。”
“入临安也大半个月了,不若就在年关寻个好日子将妹妹嫁了出去吧。也省的她搅乱了兰陵公府。”
柳氏放下茶盏,不咸不淡说了句:“确是极好的婚事。”
她这个妹夫许是也知道这种卖女求荣的事不磊落,给她孝敬南边的俏货特地让府上老嬷嬷跟着,亲口说了这件荒唐事。
不过,再磕碜的人家也没有在年关急哄哄得就将女儿家嫁出去的。
况且她明面上还答应了太夫人要替外甥女儿寻桩好婚事。
柳氏低垂的眸中泛着算计的精光。
且让刘老爷再等的久些,美人近在眼前看不到摸不着挠心挠肺受不了再提此事,后边要他办事也更容易些。
眼下,倒是能让湘姐儿先将婚事定下来,水到渠成成不了事那便生米煮成熟饭,众目睽睽之下大房总不能赖账。
太夫人属意王氏和郑氏的贵女,总好过拖的时日久了便宜了大房。
她拉过叶湘怡的手,看着上头艳丽夺目的蔻丹,安抚道:“湘姐儿莫急,栖姐儿的事姨母自有打算。眼下还是抓紧办你的事。”
提及萧衍,叶湘怡周身的气焰一瞬便歇了下去,指尖无意识转着锦帕。
两靥羞红,倒是添了几分女儿家的娇态,叫容色普通的她瞧着也亮眼了几分。
二人在软榻上坐着说了好一会儿子话。
窗外,唯有风动,无人听见。
从青台阁出来,叶湘怡心情好了不少,连带着感觉冬日里的白光也不刺眼了。就那般落在绿油油的松针叶上,有微风拂过,根根针叶一闪一闪亮人眼。
黄鹃在院门边等着她,见主子一改之前怒色有意想问些什么。
却见叶湘怡轻抬下巴,耻高气扬地往外头走。
她上前扶着人话还未问出口招致那短圆的眸子一瞥:“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这可不要背主的奴才,黄鹃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我记得你老子娘还在我娘亲房内做着事呢。”
即将要说出口的话只得咽下,黄鹃扯了衣摆便跪在下头讨饶道:“小姐,奴婢冤枉,奴婢衷心耿耿,一心只为小姐啊。”
看她哭的真切,叶湘怡便也饶了她丢下了句最好如此。
她也是近段日子才觉得这丫鬟有些不对劲,得了空总是会往外头跑。最好不是她想的那样去巴结叶南栖。
这会儿,她得去寻些好看的钗环首饰元宵那日配着新裙裳穿。
只待事成,她便是二公子的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