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完成的是一副山水画,有山有水有丛林还有夹杂在其中的粉色桃花。
“你很喜欢画画?”
叶南竹浅笑:“也可以这么说,在这里除了画画和做油纸伞我想不到其他的事可以做,或者说值得我花时间。”
他们从书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许时繁问她:“下午打算做什么?”
“练习削伞骨,我不想浪费十月份的竹子,而且今年是我在山上长住的最后一年。”
“明年什么打算?”
叶南竹闷闷地吐出两个字:“工作。”
削伞骨的地点在凉亭。
叶南竹坐在凳子上,微微垂首用小刀削着伞骨,动作熟练,表情专注,好像外界的一切都和她无关。
许时繁把镜头推近,给她手上的动作一个特写,同时也可以看到她手上有新旧交错的疤痕。
他突然想抽根烟,对旁边的赵澈说:“你盯着会,我出去一下。”
他走到院子外面的一个小溪旁,拿出一支烟噙在嘴边,摸到打火机,火苗微颤,熄灭,烟没点燃,突然又不想抽烟了,烟拿在手里,在指间轮换。
抬头看附近竹子的高度,竹影婆娑,天还没黑,月亮就出来了。
怎么让一个刚认识他的人喜欢他?
许时繁被这个想法惊了一下,觉得离谱,随后自嘲地笑了笑。
他们最后和叶南竹大致确定了拍摄纪录片的行程日期,就离开了。
许时繁有些烦躁,他坐在驾驶座上单手把脖子上的工作牌取下扔在一边,然后再由上解开了两颗衬衫纽扣。
返程路上可以看到一些往山上行驶的车辆,接近十月,景点开放,半山腰居住的人在慢慢变多。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在他们刚走没多久,就停在了叶南竹居住的院子门口。
司机先下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身高腿长的男人下车,一身黑色西装,领带整齐,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衣服,手腕上的手表反射光泽,彰显着它的价格不菲,他的发型精致到每一根发丝,好像刚参加完某个宴会。
男人的皮肤白皙,嘴唇红润偏薄,嘴角自然微扬,标准的桃花眼,鼻子挺直俊美,脸上笑容和煦。
长相和叶南竹有些相似,与她出尘脱俗的气质不同,这个男人身上有属于男性的妖孽感。
“悠然,这是什么地方呀?”
他身后的女声带着一点娇憨,恰到好处,不腻也不会让人反感。
她一身黑色短款礼服,一双腿笔直修长,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波浪卷发,礼服露出线条优美的后背,她站在叶悠然的左边挽着他的胳膊。
叶悠然笑意更甚:“进去你就知道了。”
陈姨对叶悠然的到来有点惊喜:“小然,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她注意叶悠然身边的女伴,对叶悠然带女朋友过来早已经习以为常,好像和上次那个还不是同一个。
叶悠然把身上的西装脱下交给陈姨,抬手松了下领带:“突然想过来看看,小竹呢?”
“在楼上书房。”
不出所料,也没有新意的回答。
“她还真是没有其他事可以做。”
对女伴说:“怡心,你先坐一会我去楼上有点事。”
秦怡心有些不太情愿,她好不容易才约到他,想珍惜时间和他在一起。
叶悠然轻拍她的肩,安慰:“听话,我一会就回来。”
就算再不愿意,冲他这个长相,这个态度,也会肝胆涂地,这就是叶悠然的魅力。
秦怡心独自一人坐在的沙发上,打量着客厅的设施,装修风格咋一看没有什么特色,内行人一眼就明白,每一件东西都很讲究。
原木沙发的扶手,秦怡心仔细看了好几眼,都找不到一点拼接的痕迹,她猜测这个沙发大概七位数,因为她家有一个类似的,成色没这么好,她有些好奇这里住着的是谁。
秦怡心先问陈姨:“有咖啡吗?”
陈姨笑着解释:“不好意思啊,只有白开水,小竹和小然都不喝咖啡。”
“白开水就白开水吧。”
陈姨给她端来了白开水,轻轻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玻璃杯和桌子发出的声音很小,秦怡心知道这个阿姨有分寸,不知道能不能套出什么话。
片刻后,还是开口:“悠然刚刚说的小竹是谁?”
叶悠然走到书房门口,书房的门没有关,叶南竹站在桌子前练字。
他没有出声打扰她,随意的靠在书房的门框上,脸上笑意荡然无存,抱着双臂。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浓密的睫毛,散落下来的几缕发丝,拿笔的手白皙纤细又不失力度,她比上次自己来的时候瘦了一些。
她已经大半年没怎么和他说过话了。
叶南竹写完最后一个字,头没抬:“看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