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河边的地方有着个带院子的小屋,里面灯火通明,王增成就站在门口不断盼头看着。
等两人到了,王增成和顾清闻聊了两句,不等留人,池鱼就率先开口打着忙画展的事情的借口转头回了工作室里。
这里离工作室不远,王增成看着骑他小电驴离开的池鱼,没有戳穿她,只是和顾清闻站在门口静静的看着车子开远,久久没有说话。
“下次什么时候走?”王增成问。
“不走了。”顾清闻声音冷然。
短暂的沉默之后,王增成深深的看了眼顾清闻:“因为什么?”
顾清闻转身回到屋子里,经过王增成时只留下一句。
“您知道理由。”
夏日的风总算在此刻刮起,带过小小的院子,发出轻声的摩挲。
男人声音冷淡,却又如此轻飘,仿佛下一瞬就要消散在空中。
王增成看着坐在院子里品茶的男人,无论何时都淡雅极了打眼看去全然是斯文气,压根就不像在商圈厮杀的商人,和六年前比实在不一样。
想起初见时的顾清闻,老人叹了口气,到院子里给他沏了壶上好的茶。
——
订婚宴取消后池鱼就没怎么看过手机,一直窝在工作室忙着画展的事宜。
原以为林泽辞会接连几天找她麻烦,她的门连着锁了两天,却没想到从机场那天后她就再没见过他。
一不等她问,师傅就主动和她提了一嘴,池鱼这才知道林泽辞现在追正被林总压着学习,只是因为前几天见面顾清闻和林总提了一嘴,说是基础不够。
想着顾清闻本就不喜欢林泽辞,池鱼只愣了下,就把这当做是歪打正着。
这几天的天气总是有些闷热,惹人烦的梅雨季快要来临,像是将一切都罩进蒸笼。
池鱼不太喜欢这种天气,难受不说,连画纸都潮了不少,她擦了擦头上的闷汗,手机在此刻响起,带动她有些烦躁的心,手里那一笔开头是怎么也画不下去。
来电人是她的师姐陈苗苗,带来的消息更是让她突然觉得此刻的天气闷到了极致。
——林氏集团微博官宣撤资王增成画展。
短短几个字,却打的她浑身一懵。
池鱼想过林泽辞会狠心,却从没想过他会狠到这个地步。
两年的努力他几乎都看在眼里,她不知道真的会有人能冷血自私到这个地步。
她和林泽辞没了关系,他恨她理所应当,但她的师傅呢?她那些师兄师姐呢。
那场画展不仅仅是为了让她的画作正式面世,更是他们全部人多年来的心血之作。
受影响的不仅仅会是她,更是他们。
窗外风雨骤起,暴雨倾盆,无情冲洗着道路。
池鱼紧了紧手机,看了眼窗外。
车子顶着暴雨停在林氏楼下,仅仅只是走到里面的几步路,池鱼发梢就已经被打湿,湿漉的裤子粘在小腿,黏腻难受。
她想自己肯定狼狈极了。
池鱼没管身后想要拦自己的林泽辞的秘书,一股脑冲到了办公室门口,她用力推开门,门板撞击墙面发出“砰”的一声,彻底将屋里震的静下了声。
林泽辞懒散的坐在办公桌前,见来人没有丝毫意外,他坐起了身子盯着狼狈的池鱼,心里只觉得爽快极了。
他当然知道她来是干什么的。
“林泽辞,是你做的。”池鱼走到他面前一米外,抬头,目光如炬。
暴雨之外响起雷鸣,刹那巨声过后,光线刺眼,眼前人的眼神却比那瞬间的光还要摄人。
她直直的盯着林泽辞,不见一丝害怕。
“你指什么?”林泽辞被她盯的浑身一怵,又故作淡定。
愤怒在看到他若无其事那瞬间达到顶峰,几乎没有想的,池鱼冲到办公桌前,高高抬起手,却久久没有落下。
林泽辞看向她那只抬起的手,咧嘴笑的嘲讽。
“你打啊。”他轻声:“池鱼,你也知道你打了我以后会有什么后果吧?劝你一件事,想要画展举行就乖乖和我订婚。”
顿了顿,他又道:“我和别人说过,敢赞助你的,林氏都会断绝合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谁会为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画家自断财路呢?”
“林泽辞,你真让我感到恶心。”池鱼气到几乎颤抖:“是你变了,还是你本来就这样。”
“池鱼,你想想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六年了,你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我连找的那些人都是按着你样子找的,你有什么资格不满?”
池鱼怒极反笑,她看着分明那么狼狈,脆弱破碎,腰板却依旧挺直,那双眸子像是无比锋利的利刃,直直刺进林泽辞的心口,对视瞬间让他感到了阵阵心虚。
“你会遭报应的。”
她的声音不大,声音分明轻柔的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