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嬷嬷这是也梳好了头,带着众人推了出去。
门关上,崔夫人的眼泪闻声而落,倒是把芳菲吓了一跳。
“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崔夫人说着揩了揩眼泪,“以前都是娘不好,太偏心弟弟了。”
“阿娘,我不在意。”芳菲安抚道。
崔夫人听后以为芳菲很在意,是为了安抚她:“你放心,崔府将永远是你的家。”
“你日后成了皇子妃凡事都要小心些,不要被别人抓住把柄。”
“溶溶啊,十七年了,你从我肚子里出来了十七年了,怎会没有感情。”
或许有感情,但抵不过崔夫人的闺秀思维。
“今日之后,你就是别家妇了。”
……
时辰快要到时,崔夫人盖上了盖头,但也发现了盖头的不对劲。
“怎么回事。”
“您放心,我有分寸。”
崔夫人在推开里屋门的最后一瞬道:“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为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
“娘也是希望你好好的。”
芳菲听后嘴角有些发抽,这……幸好带了盖头,遮住了快要扭曲的面部。
“嗯嗯。”她无奈的应承下来。
“娘,就先去正厅等你了。”崔夫人去了正厅。
崔夫人走后,余姚围了上来:“新郎官还有多久到啊?”
芳菲摇了摇头。
余姚与其他小姐妹都出去守在门外。
一炷香后,外面终于想起了鞭炮声。
“三皇子来啦!”外面的小厮丫鬟欢呼着。
松枝、余姚的婢女沁雪还有一个二等丫鬟一起堵在门口道:“新郎官现下还不能进去,须得答对这几道题。”
“来呗,肯定难不倒我家王爷。”顾归南旁边的小厮道。
松枝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垒土为城,打一字。”
顾归南气定神闲的说出答案:“成。”
“庶保贫与素,接出最适合的下句。”
“偕老同白头。”这次顾归南倒是思考了一下。
松枝:“姑娘也写了一句,偕老同欣欣!怎样,是不是姑娘的更好?”
周围的小厮丫鬟也听不出来,不过为着这是自家姑娘,满堂叫好。
余姚抱胸站在沁雪旁:“不过如此。”
但其他的人倒是听出来些,这位新娘子的水准似乎还比三皇子还高一筹。
但顾归南脸上并不见难堪。
“下一题,姑娘是喜欢李记黄豆糕还是黄记的绿豆糕?”
顾归南站在台阶下,无奈的看着天空。这崔芳菲出的题可真不一样。应是绿豆糕吧,她有次好像老早就去排队了。
“黄记绿豆糕。”顾归南给出了个自认为准确的答案。
“错!”这次余姚率先出声,“哈哈,芳菲是因为我喜欢吃,才经常陪着我吃。”
松枝:“由于三皇子您三道题之多只答道两道,所以不能放行,不过。”她顿了顿,非常懂得如何吸引目光,“给红包就可以进去接新娘子了。”
说吧站在芳菲门前的人,手全部摊开,异口同声:“红包拿来。”
顾归南这边人立马上前给了红包。
松枝领后推开了屋门,顾归南进去后扶着芳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手里红绸的另一头抵到了芳菲的手上。
两人出了芳菲的闺院后到了正厅,里面坐满了芳菲的亲戚。崔诚华与崔夫人坐在上首,崔夫人正拿着手帕开眼泪。
旁边的司礼高唱道:“新娘跪拜父母~”
“上茶~”
“递茶~”
“接茶~”
“敬父亲~”
“再递茶~”
“新娘再接茶~”
“敬母亲~”
芳菲跟着司礼的声音做着,说不紧张是假的,手还是有些抖。
“新郎新娘拜别母家~”
顾归南也跪了下来,与芳菲一同拜别崔氏夫妇。
顾归南与她一人拿着一头红绸,背对着父母走出了正厅大门。
身后鞭炮噼啪作响,把在这里生活了十五年的新娘送走了,送离了父母身边。
朝阳目送着芳菲上了花轿,万里晴空。
她以为,她以为所有人都可以好好的。
她以为,她以为她与他联手就可以好好的走到最后。
唢呐吹响、雷鼓轰天,护送着向皇宫去。
经过后院时,第一朵盛开的榴花从窗外飘进来。
芳菲伸手接住,摊开在手心,喃喃道。
“你开的真早啊……”
“要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