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很重的一种触感。
她好像知道这是潮湿的感觉——雨点砸在她的头顶，砸进了手边的孟婆汤，沾湿了衣服和脸颊。
不会有人来了。
她想了想，拉着小摊从桥头下去，拐进了路旁暗红的曼陀罗之中——
阎王指给的楼阁真的不算简朴，虽然没有花草，但地上铺的不知道是从怎样的天蓝海北收集的石珠。
她了不在意，跺了跺被水浸湿的鞋，推开了院子的木门。
“这是下雨了？”
檐下的女子在梳着自己的长发，冲她伸手扶了一把，将她拉上台阶，手也沾湿了。
“这是雨？”
“嗯。不过冥界不是没有四季风雨吗？”
“我在桥上等着，来的人不多，然后雨就下下来了，我看不见人，只有雨，于是就回来了……”
女子抿唇笑了：“不然就那么淋雨吗？去洗个澡换身干衣服。”
她点点头，将小摊就停在了廊上。
“哦——我今天在你这里休息哦！”女子回头向进屋的她喊了一声，随手把梳下的头发扔在了雨里。
“你的活干完了？”
“今天出门的时候就发现空间有些乱，我们找不到出去的随意门，黑眼圈一句话都不说，调头就回去了，我不惯这种人，他不干活，我也不去——今天怕是有得阎王忙的……”
“黑眼圈”是女子的搭档，跟她不是很合拍，也是，阴间的使者不会多待见天界贬谪的仙子。
“出不去？”
“你说今天没有多少人过奈何桥？看来不仅是出不去，还有进不来啊……”
她认同地点点头：“我上楼了啊，妃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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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还没有停。”余妃靠在窗沿，敲了敲那木头。
呼——一阵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携着雨珠扬起了仙子墨色的长发。
光线有些暗，她眨了眨眼，问：“你还有多少时间？”
“在我找到他之前，可能没有多久了……最近头发掉得都比较厉害……”余妃同她一起趴在窗边，又侧头看看她，“不过说真的，你的银发真的好好看啊，也许也还不错……”
“我都没有淋过雨……”她伸手接下一下雨水，“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些水从哪里来？”
“冥界上空可没有天啊……来自人间吗？”
“人间的雨？”
“在人间，厉害的时候还有闪电和天雷，不过那两个神轻易不会发作得太厉害，在我来之前你见过吗？”
“没有，冥界从来没有天气……”
“我听说人间的日出也很美，还有夜空，男人会牵起心上人的手坐在小河边……”
“那些亡魂这么跟你说？”余妃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压出淡淡的痕。
“他曾经还同我一同玩儿过雪，那是水神都控制不了的奇迹呢！他的手变得很温暖——啊，真是不想想起来，那段一败涂地的感情。”
她看着余妃，对方压抑不下的嘴角，却好像在讲述着一个另外的故事，是最终的花好月圆。
“你要是再见到他……”
“我会哭的！”
“哭？流泪是什么感觉？”
“哭的时候——别动，待在这儿！”女子一双凤眸突然闪过一层凌厉的情绪，一撑窗沿翻入了雨幕里。
院子外一位身形颀长的男子立于雨中，油纸伞下，眉目利落，纤长的手指有着骨感的指节，露出的手腕能够看见凸出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