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变不惊。对,荀泽以前经常当着平安的面,这样夸赞周婉晴,平安那时候总是觉得有点委屈,觉得自己不过就是知道厨房今天做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时开心、爷爷把上贡的珍珠给自己时惊喜、或者养了很久的小兔子死掉时伤心,想要立刻和他分享自己的心情,叽叽呱呱说个不停时,他却总是让自己稳重一点。
那个时候平安想不通:把真实的情绪表达出来,怎么就是不稳重了。
如今想来他说的其实也有道理,比如,最爱的人说不定也会背叛你。对人,对事,对物如果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和眷恋,将来要是失去了,也就没那么难受。还有,也别有那么多同情心,不但浪费,而且可能会给自己带来想不到的麻烦。
就像周婉晴,要不是自己当年的一念之差,她也不会从一个普通伴读,一步步变成现在的娘娘。
周维安年轻的时候,在朝廷的文史阁里任文书的职位,职务清闲,日子过得平平淡淡,周维安的娘子长得漂亮,周维安也白白净净,两人成婚后不久,他娘子就怀孕了,一年之后,生了一个小姑娘。据说,周家老太太不是很满意,觉得孙子比孙女金贵,但周维安疼得和眼珠子一样,小姑娘从小就长得漂亮,等到年纪稍大,邻里街坊更是纷纷夸赞。周维安给小姑娘取名叫晚晴,说她像夏日傍晚下过雨后放晴的天空,清新动人。
后来,成帝替公主招伴读,京城里豪门贵胄家适龄的孩子们都选了去,但人数还是有点少,成帝就把范围扩大,皇城所有在朝廷直属衙门任职的官员家只要有适龄的孩子都可以报名。
周婉晴就这样进了宫。
伴读的孩子们,总共有二十多个。
成帝说要孩子们从小在一处读书学习,也要求宫人对所有的小孩都一视同仁,不得怠慢,但毕竟大家身份背景里差别巨大,孩子们自己心里也清楚,小时候在一处玩的都是彼此身份相差不大的,跨越阶级的友情基本没有,大家只是彼此认识而已。
周婉晴长得漂亮,刚去学堂的时候,就得到了很多关注。
坤多就老是偷偷摸摸去看周婉晴。好几次坤多一收回视线,就撞上了平安抿嘴笑他。
“笑什么”坤多抻着脖子。
平安凑过来“长得真好看呀”
坤多“什么,谁,谁呀”脸红到了脖子根。平安带着一脸得意洋洋的笑故作高深地走开,坤多每每气急败坏。
后来,被发现的多了,坤多也就坦然了。平安有时候逗她“喜欢的话,以后可以娶她呀”坤多目瞪口呆,觉得这一步跨得有点远了“娶,娶,娶她??”平安因为年幼,比照自己和荀泽的情况,对只要喜欢就可以定下嫁娶之事觉得理所当然“对呀,爷爷跟我说了,喜欢谁就嫁给谁,你要是喜欢别人,就娶她”
坤多觉得有道理,成帝都这么说了,说明嫁娶这件事也不难。他回家就告诉了他娘,坤多一家武将出身,坤多的娘当年在战场上也巾帼不让须眉,行动迅速。
没几天,就借着来宫里给公主请安和探望儿子的名义,站在了学堂的门口。
坤多的娘抱着平安,牵着坤多。
平安小声提示“姨姨,出来了,出来了,就那个穿湖蓝衫子的”
坤多的娘也小声赞叹“呀,可真是好看呀,你小子眼光不错嘛”坤多站在一旁,扭扭捏捏。
平安捂着嘴巴咯咯笑。坤多的娘说“门户是小了,但家底清白干净就行。主要是儿子得喜欢呀”,她打趣地问坤多“怎么样,平时有没有多和人家说话,多关心人家呀。”
平安立刻告状“胆子小得很,话都没说过几句”
坤多他娘一脸嫌弃“什么,这可不行,要拿下喜欢的姑娘,就是要快、狠、准、稳。胆子要大,脸皮要厚”
平安一脸赞同“对对对,听听,姨姨有经验。”
“这丫头!”脑门上立刻挨了一个脑瓜崩。两人开开心心笑个不停,坤多扭扭捏捏坐立难安。过了好几天,平安看坤多不但没有任何行动,怎么也肥壮不起胆子,还总是唉声叹气,只敢探头探脑,便决定帮他一把。
一天下了学,平安没有立刻就走,而是磨磨蹭蹭等着别人先走。
“公主,公主,公主”渐渐随着施礼的孩子们都走了。周婉晴和几个别的小孩也准备走了,平安留下了她“你们先走吧,你留下~~”
在别的孩子好奇的眼光下,周婉晴有点忐忑地留了下来。
“公主”虽然忐忑,但周婉晴礼数周全,沉稳地施礼之后,就安静地低头站在一旁。
平安心里暗暗赞许,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等着自己的荀泽和坤多。
坤多站在荀泽身边,窜前窜后,躲躲闪闪,冲自己疯狂对口型“干嘛,干嘛”,嘴巴急躁,可是神情却窃喜。
平安不理他,对周婉晴“今天中午,宫里的嬷嬷特意做了新的糕点给我,你和我们一起吃吧”周婉晴服了服身,低声回答“是”
看着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