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是无可奈何的心疼。
拉亚心脏痉挛,委屈的鼻头泛酸,哭得视线模糊。
可是···
我不是你妻子。
“我带你回家。”男人轻声地哄劝着,他说的虔诚,小心翼翼,甚至怕重了声就会惊扰到她,让她再次受到伤害,“我们回家吧,嗯?”
“这里太冷了,我做了你喜欢吃的。”
“等了你好久,都不见你回来。”
夜幕下,他一个人诉说着这些自欺欺人的谎话,伪装着另一个陌生人的模样,把自己的害怕全都藏起来,怕对方识破,更怕对方会哭。
她哭的那样伤心,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好像已经没办法活不下去了似的。
我已经不想再看见你在我面前自杀第二次了。
我真的···
对不起,小容儿~
“我背你回去。”
“别再一个人吃面包了,这东西不健康。”
“你身体不好,这么冷的天,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手这么凉,得好好捂一下才行。”
“你喜欢小猫吗?我们养它好不好?我们把它也带回家。”
拉亚心脏疼的鲜血淋漓,哭的泪流满面,鼻头通红。
男人拿掉她的面包,把自己的手套摘了,戴在她手上。
在这样的冷风中余温早就没办法起到保暖的作用了,就像事情覆水难收,那些伤害也难以弥补一样,可是男人不听劝,他固执地想要的做些什么。
他像个孩子,第一次想要对一个人好,却笨拙地不知道该怎么做,于是手忙脚乱,空洞的表象下全是谎言。
拉亚红着眼,疼痛蔓延到四肢百骸,哭得无助。
过去的伤疤还没有结痂,现在就要再次被划开,直到腐烂滋生,整个人都彻底的坏死掉。
她张阖着嘴,所有的话都堵塞在喉咙中,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男人把小猫塞到她的怀里,胳臂伸过她的腿弯将人打横抱起。
“媳妇儿,我会保护好你的。”
这一次,相信我。
“不会再有人敢欺负媳妇儿的。”
男人的嗓音喑哑,低沉,却是誓言般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的神情中夹杂着痛苦,“所以,媳妇儿,别哭了好不好?”
我认输了。
我其实早就该认输了。
什么月斯,什么恩情,什么怜悯···他都不想想了。
他的小容儿哭得这么伤心,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拿了整个人生来爱我的小容儿,哭得快要活不下去了。
这一切都是他做的。
他才是那个名副其实的刽子手。
“你不是说了吗?等我们有钱了,我们就去买好多漂亮的衣服,然后去看日出,看大海。我还要在每个你的生日,纪念日送你花,送你礼物。”
“就算以后我的工作很忙,也不能忘记你一个人在家。我要早点儿回家,帮你做饭,打扫家务,然后我们可以一边看电影,一边聊今天发生什么了。”
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地珍惜你。
我不会再让你委屈了。
也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媳妇儿,对不起,都是我没保护你。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哭了,你相信我~”
这些年,我肆无忌惮地挥霍着你对我的好。
直到彻底挥霍干净,失去你的时候,我才第一次学会什么叫做恐慌。
“不会有人再欺负媳妇儿的~”
“我会保护你~”
那些横亘在我们之间的人,神,事,我会亲自动手清理干净,我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算计到你。
没事了~
不会再有事了~
向来散漫从容的人第一次明确地立下警戒线,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弱点和死穴露给众人,只要不越过,我们就可以和平相处,相安无事,但同样的,一旦有人伤害到她,会发生什么恐怖可怕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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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落迦之境。
传说,月亮黑暗的一面是看不到的,但它仍存在于夜空之中,控制着人死后的地狱之地。
月斯被钉在十字架上,手,赤果的脚被锃亮冰冷的铁钉横穿而过,血流不止,他垂着头,脸色惨白如纸,落魄潦倒。
赤司征十郎眼帘微抬,神情寡淡。
仿佛在他面前濒临死亡的人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只是一个陌生的物种而已。
“所以,他闹的这么大,只是因为一个人类?”
月斯的唇角干涸,声音嘶哑,点头,“是。”
“呵。”可能是这个笑话太过刺耳,赤司征十郎轻笑出声。
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