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进来吧。”
原不想让她进来,听见身后管家走进的说话声,小厮立刻开门将人迎了进去。
谭府后院里此时正时人仰马翻之际,病入膏肓的谭公子晚饭吃了两碗桂圆莲子羹,半个时辰后忽然腹痛难忍出了血。
一屋子的丫鬟婆子手忙脚乱的熬药,年过半百的谭夫人抱着昏迷过去的儿子抽抽嗒嗒的哭,嚷着要一旁冷眼的谭老爷将白日里的老大夫请回来。
结香正是赶上谭公子病发,没来得及引见便被推进了病房中。
见踉跄进来的是个姑娘,谭夫人同谭老爷双双皆是一愣,颇为意外。
“姑.....姑娘通医术?”
谭夫人好奇地问,用手帕抹了抹哭红的眼睛。
结香点了点头,什么话也没说走近床边,搭上了谭灵峰的脉搏。人迷迷糊糊地哼唧着,脸色苍白如纸。满头大汗的捂着在被子中,却还是在打着冷摆说冷。
“烦请将门窗都关上,在屋子里生上炭火,只需在外室留一扇小窗通风便可。”
立在屋子中一言不发的谭老爷打量了结香一眼,思虑片刻后示意管家照吩咐去做。
白日里那老大夫叫备下的火盆也正还扔在柴房里,小厮很快就端了烧得火红的炭火进来。
“可否掀开被子让我看看公子。”
结香问道。
听见这话谭老爷阴骛的眼睛凝着冷光射出来,退出门的小厮身形也是一顿,估摸着过不了了一时半刻里面那姑娘准会叫人打出去。
“姑娘,请”
谭夫人侧身给结香腾了些位置出来,看见她的手法同白日的老大夫一样,仿佛如见到了救星。
谭灵峰久病缠身,形同枯槁。身子塌进床榻中,结香的手覆上他乍收乍放急促吐息的小腹上。微微用力便能感受到他的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身下还有浓浓的血腥味和元阳的浊气。
“公子这样多久了?”
结香摸完没说谭公子是患了什么病,只是将被子又盖了起来遮掩他身下那股难以忍受的味道。
“.....一.....一两年了。”谭夫人支支吾吾道。
“我有心救公子还望老爷和夫人莫要有所隐瞒,也不要讳疾忌医。白日那老大夫诊得没错,他老人家的药可以用。但是想要根治公子的病没那么简单,我需要了解这些年谭家可是出过什么事,在公子患病前后?”
“这.....”谭夫人怯怯地看了眼自己的丈夫。
一言不发的谭老爷忽然怒斥道:“哪儿来的黄毛丫头,敢来谭府招摇撞骗!来人,给我打出去!”
屋外的小厮立刻冲了进来,人多势众,结香害怕的退了两步靠在床榻边。
她是傩师法力高强,对付妖魔鬼怪自是不在话下。可是不能对人使用巫力否则便会遭反噬,如此情况之下弄不好只能叫人暴打一顿扔出去。
屋子中紧张的气氛正是一触即发之际,她垂在身侧的手一下被虚弱的谭灵峰抓住了。
他睁开浑浊的眸子,张大嘴巴,竭尽全力地喊出来一个名字。
“子鱼!”
“子鱼?子鱼是谁?”
结香连忙凑上前问。
“是子鱼,姑娘救我,救我!她.....她来了!”
谭灵峰瞪着铜铃般地眼睛大喊,四肢痉挛抽搐几下便晕厥了过去。
谭夫人掩面哭喊着扑到他的身上,“我的儿,我的儿你怎么了!”
结香迅速扫了眼屋子,各处角落都是空荡荡的,谭灵峰说的她来了,并没有来。
“谭老爷若还想保住公子命现在就派人将白日的老大夫追回来,还有关于这个子鱼的事最好如实交代,否则您就等着给公子收尸吧!”
结香直言不讳,十分的不客气。
谭老爷闪了闪眸子,终是响起了他如钟鼓般浑厚苍老的声音。
“姑娘这边请。”
于是乎,这夜结香以贵客之尊住进了谭家。在深宅老院的东南角的客房里,萧忍冬在纸伞中躲了一天终于是得以出来喘了口气,并用上了上好的安汶沉香。
在他享用之际,结香用包袱里的朱砂笔在黄纸上画了张固身符。点燃后投在清水碗中,端了上前来。
“要救谭公子,还要麻烦萧公子帮我一个忙。这是一道固身符,符水喝下去可掩去你身上的阴气。三日后,麻烦你帮我在谭府中扮一夜谭公子将那女鬼引出来。”
“女鬼?”
萧忍冬颇为惊讶,但眸子中的神色又分外的平静。脱口而出的惊讶像是在配合结香一样,不过他还是接过了她的碗。
“谭公子患的是什么病,你弄清楚了?”
结香:“是下红之症,病是小病,寻常大夫懂些《丹溪心法》的便能治好。谭公子一直好不了除了谭老爷讳疾忌医,还有就是被恶鬼缠身报复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