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一大沓资料前往森中明青的办公室,没看到森中明青,只看到在老板椅上裹着外套睡得昏天黑地的入江红子。
他轻手轻脚地把资料放在桌上,打算去没人的地方给森中明青打电话,但入江红子和所有机动组成员一样机警浅眠,几乎在资料磕到桌面的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她揉着眼睛问:“你来找森中?有什么事?”
“森中先生今日外出?”
“他昨天去找神野了,还没回来。”红子大力地揉了两把自己的脸,“应该快回来了,有什么事我可以转述。”
“你今天不用上学吗?”
“有人代替我去。”
“这样……我能问一下,神野小姐出什么事了吗?”
“我不知道,森中不让我问,说怕我出门左转给诸伏景光来两枪。”她打了个哈欠,“诸伏景光还没走?都说了神野已经不在这里了。”
“没见到神野小姐前,他可能会和森中先生进行一段很长的洽谈,”萩原研二温和地笑了笑,他现在总带着一副没有度数的金丝框眼镜,笑起来又让人如沐春风又让人心里发毛,“如果森中先生回来了的话,麻烦帮我和他说一声,我的心理诊所有了一个新客户,对方希望我能上门帮忙做一些评估或治疗。”
“你和森中的皮包诊所还真能接到生意啊。”入江红子吐槽道,“记得早点回来,没人授权关闭你的定位器就会每隔半分钟自动往亚特兰蒂斯发信号,很吵的知道吗?”
“知道啦知道啦。”萩原研二镜片后飞着桃花的眼睛弯了弯,“我会给你带伴手礼的。”
“还没睡醒吗?”咲也轻声问。
“喔……”希特隆趴在房门上,“完全听不见动静呢。”
“那监督今天岂不是什么都没吃吗?”皆木缀也跟着凑过耳朵,“监督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真澄握紧拳头,“我要进去看看她,她已经有过高烧不退才没有起床的先例了。”
“真澄君冷静!”咲也猛地把真澄拉回来,“万一监督只是生我们的气才没有开门的呢!”
“放手!”
皆木缀也不得不转身拦着真澄:“说起来,至先生不是去请医生了吗?怎么还没回来?”
“至说要请的是心灵医生捏。”希特隆答道。
“不是心灵医生是心理医生。”皆木缀顿了顿,“不过从某些方面来讲,倒也没有区别。”
“你们在干什么?”精英模式的西装茅崎至疑惑地看着在立花泉门口扭成一团的四个人。
“那个,”咲也立马像做贼被当场抓住一样局促地站直身体,“监督今天一直没有出门,我们很担心她。”
“监督?是说我今天的病人吗?”
从茅崎至身后走出一个穿着白色长外套、戴着金丝眼镜、头发略长的年轻男人,五官俊朗体态修长,自带一股风流多情的气质,又不让人觉得厌烦,反而很有亲近感。
真澄皱着眉头和他对视:“你是谁?为什么来找监督?”
“哦哦,”茅崎至瞬间转为看热闹心态,“真澄的情敌雷达响了呢。”
“自我介绍一下,”年轻男人没有生气,反而很和气地朝真澄笑了笑,“我叫萩原研二,目前是一名心理医生,受茅崎先生的邀请来给一位病人提供一下心理方面的帮助。”
“监督她……”
“真澄,不能讳疾忌医哦。”茅崎至走到真澄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然后敲响了立花泉的房门,“监督?请问你现在醒着吗?我带了一个人来见你。”
立花泉过了好久才回答,声音嘶哑:“不见。”
“监督酱,他的时薪是一小时两万日元,我已经提前付过了,你就当可怜一下被我放弃的卡池好不好?”茅崎至转了转老化的门把手,“今天晚上我们不在宿舍吃饭,我带大家去外面吃烤肉怎么样?”
“……烦死了。”
“那就是同意的意思了,”茅崎至毫不生气,“监督,我开门了。”
立花泉披着外套、散着头发坐在轮椅上,整个人趴在贴墙的桌面,尖瘦的下巴磕着手臂,向门口转过脸。
她苍白得像刚从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女鬼一样。
萩原研二万万没想到诸伏景光找了两年多的人就藏在这里,是这种境况,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你……”
“立花泉,”立花泉打断他,用一种好像他们之前从来不曾认识的语气说,“我叫立花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