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你之前的朋友?”
“他已经过世了。”
“抱歉。”
立花泉歉意地笑笑,然后让天马和幸先向新来的成员们介绍一下满开剧团,她要去打电话。
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古市左京骗过来。
“古市先生,”立花泉哽咽了一下,“很抱歉打扰你,但我实在是……”
“出什么事了?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赶过来。”古市左京那头的声音听着像正在开车,“如果你不知道方位,描述一下附近的建筑物也可以。”
“真的很感谢古市先生这些日子以来的照拂,我前些日子才知道,之前一直都是左京先生在悄悄撑着剧团,”她颤抖着吸了一口气,咳嗽两下,“我实在是……”
“你在剧场?还是在宿舍?该死,今天松川经理不是说招新吗?出了什么意外?”古市左京在电话那头一脚油门,“不要着急,你可以慢慢告诉我,是有什么急需用钱的地方吗?我现在去取。”
“我现在就在剧团,古市先生可以过来,真是太好了。”
立花泉揉了揉脸,悄悄把演出厅大门掩上,避免待会左京骂她太大声被里面的人听见。
大约七分钟后,古市左京气喘吁吁地提着一箱子钱赶到:“发生什么事情了?不要害怕。”
“是这样的,古市先生,”她从长椅上站起来,向古市左京走去,古市左京不知道她已经能走得很流畅,于是迅速伸手虚虚地护在她身体两边。
立花泉的良心稍微刺痛一下:“是这样的,今天秋组招新,但我们实在招不齐人了。”
“……所以呢?”
立花泉眨了眨眼睛,在这巨大的压迫感前停顿一拍,古市左京的脸黑如锅底,他转身甩开风衣,怒气冲冲地向门外走。
立花泉冲上去抱住他一只手:“招不到演员就没法开演,没开演就没有入项,没入项满开剧团就要完蛋了!左京救我!”
古市左京气得要爆炸,他用力掰立花泉的手:“放开!招不到演员是你这个监督的责任!”
立花泉语气幽幽地提醒他:“不要掰开我,我自己可是站不稳的哦。”
“你刚刚都已经可以走路了!”
“但是我现在不行呢,呜呜。”
“混账!放手!”
“你这么担心满开剧团,这么担心我,为什么不自己来看看呢?”
“我——担心是一回事,要把自己投入进去是另一回事。”古市左京在愤怒之下保持理智,没被立花泉绕进去,“我没有这个精力也没有这个时间,我已经不是适合舞台的年龄。”
立花泉暗道遭了,他居然没上头,那可不好骗,于是脑瓜子一转开始卖惨:“呜呜,我腿疼。”
古市左京深呼吸一下,拦着她的膝弯把她抱起来,放到一边的长椅上:“腿不好就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你的剧团里都是男性,真出现问题谁来照顾你?”
立花泉心想真不行了就回亚特兰蒂斯,嘴上却顶嘴:“怎么就没人照顾了,幸和椋都贴心又可爱。”
“那我换个说法,你倒下了,谁来照顾满开剧团?剧团现在的债务还是一千万,一厘都没有少。”他有些懊恼,“我当时不应该……”
不应该询问你,不应该因为你的一句话就让你背负债务,你年轻不知深重,难道我也跟着冲动吗?
立花泉脑子一抽——她在见过安室透,想起自己总归还是要无声告别以后脑子就一直不对劲,早晚得这么一抽。她问左京:“认识我,你后悔了吗?”
“从来没有。”古市左京斩钉截铁。
立花泉顿了一下,忽然更难受了。
从来没有,哪有什么从来。
他不后悔的是那个远在那不勒斯的真立花泉,不是自己。
“我没什么事,不耽误你的时间了,抱歉。”立花泉大力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
古市左京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就情绪低落下去:“怎么了?”
“我要去哭一会。”
“……”古市左京沉默了好一会,才艰难地说,“实在找不到演员,我……我……”
他像是废了好大力气才咽下去原本的后半句,以至于语调半途转折生硬:“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人。”
立花泉抬起头与他对视,黑眼睛又深又亮,清澈而深邃。
他动摇了?
回去的路上,古市左京犹豫地询问坐在副驾驶的一朗:“你有兴趣当舞台剧演员吗?”
椹田一朗:“?”
立花泉给你下蛊了吗?
……
好一会儿,椹田一朗下了古市左京的车,往公寓的方向走,同时给立花泉打电话:“你是真的好缺德,骗得他都来找我了。”
立花泉眼皮子没抬一下:“找你有什么用啊,要你这情况能当长期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