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任务时也是这样抱怨,于是琴酒把手指伸进她嘴里,将那颗牙齿硬生生地拔了下来。
他也要拔下那颗牙了吗?
诸伏高明抓住他的手,他下意识地捂住肚子。
有点耳鸣,但还是能听清哥哥在让他天亮了去医院做检查。
对,要做检查。
打定主意后反而心跳安静下来了,他温和地向诸伏高明笑了笑,像以前那样,然后说他要回房间再睡一会儿。
天亮的时候,他穿好衣服,贴好抑制贴,没有戴止咬器,出了家门。
他现如今消瘦苍白得不成样子,肌肉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呕吐消失不少,非要说是个壮硕一些的Omega也不是说不过去,戴上口罩后看起来是可疑了一些,不过他的身份卡特殊,在哪里刷都不会报/警。
以及抑制贴——他现在全身都是薄荷味,已经闻不到自己信息素的味道了。
他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走进Omega孕检科,戴金丝眼镜的医生扫了他一眼,没有怀疑,让他先去排号。
这是个偏远小医院,人不多。
离被标记的时间太近,所以验血的准确率会更高一些。
很快就能知道结果了,这个孩子发育得怎么样,各项指标正不正常,他在口罩下几乎是翘起嘴角,死气沉沉的眼睛也涌现出光彩。
这个孩子应该叫什么名字?这是他和反舌鸟的第一个孩子,或许应该随反舌鸟的姓氏,反舌鸟的原名是……
反舌鸟的原名是……
对,这是个问题,孩子上学总需要一个名字,他下次会找反舌鸟问一问。
总体还是高兴的,这种高兴在被人叫出名字的时候戛然而止。
Zero拍着他的肩膀,迟疑地问:“Hiro?你怎么在这里?”
他没问完,看见诸伏景光的手背按着棉签,于是瞳孔放大,视线偏向一旁的告示牌。
Omega孕检科。
疯了吗?在搞什么?他想问诸伏景光,但诸伏景光笑意凝固的眼睛让他毛骨悚然:“……你怎么了?Hiro?”
你出什么问题了?
这个问题像点燃炮仗的引线,诸伏景光在瞬间眼白充血,愤怒之下又强压着自己要温和,于是声音低低的:“我没有问题!为什么你们每个人都问我怎么了!”
“不,Hiro,不谈这个。”降谷零松开他,“这里很危险,我来这里是在追缉押送过程中逃窜的Elpha,对方是成年Elpha,太危险了,这里又太多无辜的民众。”
诸伏景光听见自己喘息两下,胸膛起伏:“Elpha?”
“对,”有警卫跟在Zero身后疏散群众,一个个检查,而Zero抽出腰际的手/枪,“必要时刻会采取击/毙措施。”
那种熟悉的薄荷味道在瞬间冲击他的大脑,拟态信息素嚣张到要顶开抑制贴喷薄的地步,他后退两步,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也没人等他说出来,下一秒,孕检科的墙壁被炸开,扬起灰尘一片,小微型炸/弹在尘埃中发出闪烁的红光。
他不觉得怎么样,但这里大多数是无辜的民众,又是怀孕的Omega,于是惊叫声一片,有人四处逃窜造成拥堵,他站在原地,被Zero推了一把。
Zero一头扎进爆/炸的地方:“危险!快跑!”
他被推得向后两步,走廊的灯坏了,看不清楚,于是瞬间被人流挤到七八米外的小药房里,这里面没有灯,好像也没有人。
他刚松一口气,护着肚子的手放下来,听见腰部以下有个含着眼泪的稚嫩声音:“你也是来抓我的吗?”
借着手机带来的那么点亮度,他终于看到一个大约六岁的小孩,穿着一件破破烂烂的兔子卫衣,漂亮得惊人——大部分Elpha都俊美惊人,哪怕小孩也早有预兆。
小孩脖子上套着熟悉的监/控/项/圈,手背还有留置针,大概输过很多次液也抽过很多次血。
这个小孩是Elpha。
是Zero在找的Elpha吗?他后退两步下意识地拉开距离,但转念一下这只是个小孩,他能干什么。
小孩吸了吸鼻子,忽然说:“你是同类,你是来接我走的对不对?”
什么同类?他的心提到嗓子眼,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全身满是反舌鸟的拟态信息素,而反舌鸟是Elpha。
如果这个小孩没见过其他Elpha,会把他误认为同类也不奇怪。
他试图抓住这个小孩,于是蹲下身、安抚地向他伸出手,小孩很乖地抓住他,然后眨眨眼睛,眼泪落在他手上:“你来这里,是为了把你的孩子打掉吗?”
小孩哭得厉害:“就因为孩子可能是个Elpha?可你们这些大人不是经常说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无辜的吗!”
他猛地一拽诸伏景光,像是要缩在诸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