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你为什么会觉得,你一定是‘不被选择的’?”松田阵平慢慢地,确认她没有抗拒的意图后,张开双手把她环抱住。
“我对你根本没抱幻想。我知道你虚言,轻诺,会看轻我,然而我爱你。我知道你有企图,你有目的,你疯狂又愤怒,然而我爱你。
我知道你是个骗子,然而我爱你。”
“不会。”她的声音忽然空洞起来,“我是错误本身。”
你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坚持,你是世俗定义上的好人,你的正义是强大的坚固的,总归不是首鼠两端的或可悲的。
你的正义,不会让你爱我的。
松田阵平在一瞬间猜到了什么,只是个模糊的想法,关于神野夏激进的手段,关于她两条残疾的腿,关于那个一朗葬礼的落雪的冬天。
他近乎口不择言:“你不能用过去的事情来否定我,这不公平。”
“没有公平,不要问我要公平,我没见过。”神野夏忽然伸开手,主动抱着他,散落的头发顺着卫衣宽大的领口落在松田阵平侧颈,“不要说了,我听够了。”
这还是神野夏第一次主动抱他呢,不为了活命,不为了欺骗,就只是为了拥抱而拥抱,松田阵平想。可是还能说什么呢?她的拥抱都落在自己身上了,却还是拉不住她。
稍微晚了一点,松田阵平想。他应该去黏住那个还没有被当做选项E的神野夏,去黏住那个骨骼完整的神野夏。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至少在这个时空里,他没有办法回到过去。
他付出再多的爱,时间不对。
他捧着神野夏的脸,看着她的眼睛,没办法告诉她“你长大的方式不对”,因为她已经这么将错就错地、摸爬滚打地长大了。
当年一朗的葬礼上,他要是没有离开,而是一直在伞下陪着她走……就好了。
而不是事到如今,付出再多的爱,时间不对。
松田阵平眨了眨眼睛,抱着神野夏的手缓慢收紧,两片嘴唇贴在一起。
实在说不出话,那就亲吻吧,让此刻的心跳代替我回答。
有五分钟吗?或者更长?他头一次抚摸到对方的腰腹肌肉,这才发现那样劲瘦结实的肌肉上有很多疤,因为年轻恢复得好,平时完全看不出来。
他坐在贴墙的矮柜上,让神野夏坐在他大腿上,他们两个身高差距本来就不大,现在亲吻的姿态便是他抬起头,而神野低头,自上而下。
他喜欢这个姿势,像对方主动放弃别的世俗,选择了他。
神野在摸那枚耳钉,那里已经完全长好了,耳钉却从来没换过,他每天晚上仔细擦拭仔细护理,还去珠宝店详细问过保养方法,为此买了一大堆智商税清洁剂。
按理说他上班是不允许戴耳钉的,但定情信物总能让人网开一面。
手指一节节地顺着脊骨往上按,对于力量型肌肉来说神野其实还是有些瘦削,因此骨突明显,他一节节按过去,恍惚以为她脊柱里藏了一把锋利的刀。
时间似乎过去太久了,神野按着他的肩膀抬头,试图结束这场漫长的亲吻,但是他黏黏糊糊地追上去,一口咬住她的下唇。
然后欲盖弥彰地舔了舔。
拥抱越来越紧。
神野放在他肩头的手没有抗拒。
他仰头,在喘息间问神野:“你——”
敲门声打断旖旎气氛,并且颇有节奏,愈演愈烈。
长谷川悠一怪叫:“神野夏你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你有本事找我来接你,怎么没本事开门啊!——你快开门啊我粉丝要追到这一层了!”
……○的,把长谷川这个神经病给忘了。神野夏把扣子系回去,大踏步上前把门打开,抓进来一只骚包长谷川再把门关上。
长谷川捋捋发型,看见脸色铁青的松田阵平,眼睛骨碌一转:“哟,我来的不巧了,早知他来,我就不来了。”
神野懒得惯他:“那你现在出去?”
“不了吧,”长谷川瞬间语气正常从善如流,“再怎么说我也真的是个对标贝姐的巨星模特,粉丝还是战斗力很强的。”
“那你出来不易容不戴墨镜?”
“你这话说的,”长谷川挥手绢,“我当然是只想让你看见完美的我啊。”
松田阵平那个情敌雷达刹那间就动了,他不做声色地整了整衣服,拉拉神野:“你不会是,要和他结婚吧?”
“我吗?”长谷川愣了一下,但他很快接受了,“我OK的,但是我的粉丝不好交代,我们俩只能隐婚。”
“你看他,”松田阵平表情严肃,“为什么要结婚?不就是为了告诉别人你有了愿意相守余生的人吗?你看看他,他居然让你隐婚!”
你怎么能受这委屈!
神野夏缓慢道:“我结婚……是为了办婚姻届。”
已婚身份不容易被怀